了脸色,有心要刺两句,偏这一句话却是世间的大道理,真个要驳了去,便要入了乱臣贼子一流。是以,他面色紫涨了半晌,也不过冷冷道:“他做得好文章,哪里知道要紧的关节!”
批了这一句,他转口便道:“你去预备,明儿带着我的书信,往平安州跑一趟,依着旧年的例,将这事料理了。就说我说的,纵然多给些干股,也不打紧,先收服了人心,后面方好做事。”
贾琏只得答应了。
回去凤姐听了,半晌没有言语,只出了一会神,才叹道:“你这一趟紧着一趟的跑,连着人事都没拿准,如何料理清楚?若是后头将这郑将军换了,重添了另一个,又怎么料理?没得倒是得罪人。”
“如今哪里顾得这个,要不将这姓郑的拢过去,只怕这一注银钱便要白抛了去。”贾琏甩了甩袖子,伸手拿了茶,一面道:
“前头为着一点子芥蒂,卡了小半的生意,这些个人便不自在。如今再要生出旁个来,他们怎么想?前头投了老爷这里,不过是求个长远的安稳。若没了这安稳,倒不如舍了我们这一头,凭着什么人上来,便与哪个孝敬,岂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