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读大学,费了不少功夫,拿到他家设立的奖学金,因为每年丁裕雄会来亲自颁奖。”
“那是我能再见到他的唯一途径。”
“颁奖前一天,我又紧张又痛快,我一直在猜,丁裕雄看见我会是什么表情。甚至会不会看见获奖名单时,已经认出我是谁了。毕竟当年也是他,把那张我爸用命换来的支票递给了我。”
“但我没想到颁奖当天,丁裕雄同样递给我支票,却只对我说了声恭喜,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他根本不记得,也不在乎我是谁。”
“没有什么比你认定的仇人忘记你,更难受的事情了。”
“跟他相比,我太渺小了。”
无望在蔓延,于沉静中崩裂。
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脸和声线越埋越低,越来越慢。
梁景明再度错开她的目光,如同一种终极的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