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高兴妻子被人瞧,还是不高兴妻子违背自?己的意思。

或者兼而有之。

再联想方才谢云初说的话,王书淮完美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

她怎么会想着和离呢?

这两个字怎么吐的出来?

王书淮自?问不曾苛待她,后宅皆由?她做主?,库房钥匙交给她,万事信任她,他如?今拼命在外头爬摸打滚,一心想干出一番事业,好?替她们?母女挣一份好?前程,她有什么不满足的?

一丝嗤笑再次萦绕在他唇角。

王书淮脸色淡了下来。

不知好?歹。

王书淮很想将她拧起?来问一问,她有什么理由?说那两个字,再次看向?妻子,谢云初被风吹倒后,干脆倚着软塌继续换个姿势睡,她可真是没心没肺。

王书淮按着眉心,闭上了眼。

马车徐徐在王府侧门停下,谢云初后背轻轻磕在车壁,她下意识睁开了眼,抬眸对上的是王书淮似笑非笑的眼神,谢云初迷糊地揉了揉眼,

她没看错?

王书淮还会笑?

不对,好?像是冷笑。

等到谢云初坐起?时?,王书淮脸上的表情收得干干净净,如?常道,

“到家了,夫人好?好?整理再出来。”随后下了车,头也不回去了书房。

谢云初只能认为刚刚是幻觉,她睡足了,意识清醒,吩咐夏安帮着自?己整理着装,随后主?仆下车,直往春景堂去。

到了门前,却见林嬷嬷笑容满面恭维她,“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谢云初懒懒看了她一眼,提着裙摆跨进院门,“有什么好?恭喜的,又?不是我升官发财?”

林嬷嬷迎着她进去,“姑娘竟说傻话,姑爷得了脸,不就是您得了脸?”

谢云初懒得跟她辩驳,问道,“太太老爷回府没?”

“没呢,奴婢方才打听了,去了长春宫,还不知何时?能回,叫府上的人别等,都散了。”

谢云初打了哈欠,闻了闻身上醉醺醺的酒气,“那我先洗一洗去睡。”

林嬷嬷往书房方向?张望一眼,蹑手蹑脚追了过来,小声与她道,

“主?儿,昨夜姑爷不是没过来吗?今个儿又?是他的好?日子,您不如?去请一请他?”

谢云初奔波一日,疲惫不堪,实?在是无心床事,“错过便罢,有什么打紧的。”

前世王书淮虽与她定了日子,也有错失的时?候,他这人心思都在朝务上,哪还记得床上那档子事,谢云初扶着门框进了屋,林嬷嬷直叹气,错过今日又?得等半月,真不知道这两位主?子心里是怎么想的,想当年她与家里那口子成?婚,头几年恨不得夜夜都要,一夜一次还算少的。

像姑爷这般清心寡欲的怕是死绝了。

林嬷嬷张望谢云初的背影,姑娘生得这样美,身段又?好?,姑爷没理由?不喜欢她,林嬷嬷快要愁白了头,等有了小主?子,她发誓再也不操这些心,任那姑爷修身养性?去。

谢云初由?春祺搀着慢腾腾往浴桶里坐,春祺蹲在她身后替她舀水,轻轻跟她咬耳朵,

“姑娘,今日姑爷寿辰,您把贺礼给卖了,打算拿什么做寿礼?”

谢云初撩了撩湿发,睨了她一眼,“成?婚两年,他送过像样的礼物给我吗?”

“我生辰他可陪我吃过一顿饭?”

春祺回想往日的光景,眼眶立即发酸,“就是呢,是奴婢多嘴,是奴婢想岔了。“

她不是想岔了,是跟着谢云初这么久,习惯主?子事无巨细关心旁人,包容旁人,

春祺想一会儿,抽自?己一耳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