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慢慢从书堆里抬起头,俊美温润的面庞也隐在这一片晦明当中,他注视明贵半晌,问,

“今日是什么日子?”

明贵有些不知所然,回道,“初二呀。”

王书淮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初一刚过,只能等十五。

甚至没有去想今日可以补昨夜。

规矩就是用来遵守的。

风飒飒裹进来,王书淮坐在圈椅里,骨节分明的双手搭在书册上好半响没说话,许久,他释然地呼出一口气,淡声吩咐,

“以后每月初一十五,提醒我一下。”说完垂下眸整理书册。

明贵不知所以,却还是领命,“小的记下了。”

过了一会儿,又催促道,“爷,您还去不去后院?”

这回桌案后那道修长身影没有再答复他,而是沉默地站起身,慢慢踱去了内室。

谢云初看着傻乎乎的女儿,心情五味陈杂。

前世珂姐儿性子不知随了谁,调皮又好动,能跑后,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王书淮规矩大,谢云初怕惹他不高兴,自然看得紧,生怕她性子骄纵,将来为婆家不喜,又担心她行事鲁莽,惹人记恨,诸如此类,忧虑重重,身为母亲心力交瘁,是以对女儿越来越严苛,后来儿子出生后,她长了教训,从一开始便立规矩,将一双儿女养得离心离德,以至于入了谢云秀的蛊。

前世顾虑得太多,在教养孩子时被条条框框束缚,这一世想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父母决定不了孩子的命运,甭管将来如何,先把当下日子过好。

谢云初初为人母,没有养孩子的经验,这个时候的珂姐儿吃得胖,六个月了还不会翻身,谢云初吩咐乳娘将孩子搁在罗汉床上,训练她。

珂姐儿听到娘亲与其他姐姐在屋子里玩,急得想翻身过去看,于是在罗汉上张牙舞爪,“啊啊”口水都流出来了,看着那藕节般的胳膊挥舞,小腿使劲蹬啊蹬,屋子里笑成一团。

这时,门廊下忽然静了下来,谢云初往外瞄了一眼,看到王书淮沿着长廊缓步往这边来了。

小丫鬟门连忙收声,垂首侍立不敢言语。

换做以前,谢云初立即便高高兴兴迎了过去,再亲昵地喊一声夫君,今日没有,她朝林嬷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迎候,自个儿则将插好的一瓶海棠芍药递给秋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