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不希望信王不依不饶,决定快刀斩乱麻让他死心,便添油加醋把自己对王书淮的情意告诉信王。
小小姑娘目露痴迷,写就的全是对另外一个人的向往。
信王看着谢云初流露出的期待,有那么一瞬很想把前世的真相告诉她,但他忍住了。
眼下的王书淮已不是前世的王书淮,陆姨娘母女也已伏诛,当无人敢再算计谢云初,面前的姑娘太美好,美好到信王不舍得去泼她的冷水,不忍浇灭她对未来的憧憬。
她上一辈子太苦太苦,何不顺着她的心意,让她快乐下去,无论那份快乐能持续多久,至少他不能做那个扑灭她希望的人。
回想那日她尸身在大火里烧成灰烬,再对比眼前鲜活亮丽的姑娘,心底那一抹执念终究是化作一丝柔软,信王深深仰眸吞下一眶泪意。
罢了,他放手。
临走时,他扔下一句话,
“云初,我回萧关了,无召不会回京,但我希望你心里拿我当大哥哥待,若是王书淮让你受委屈了,你只管给信王府递个消息,我保管替你出气。”
谢云初听到这里,流露出几分忍俊不禁,却又按捺住,做出狠心的架势,
“殿下,我不需要,我会保护好自己,您该把心思放在自个儿身上,娶一房妻子好好疼爱她,过寻常日子,其实感情也没有您想得那么重要,您不是说了吗,处着处着就处出感情来了,您自个儿去试一试吧。”
以尔之矛攻尔之盾,信王哭笑不得,最后摆摆手潇洒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谢云初紧锣密鼓筹备婚事。
王书淮也没闲着。
他不可能真的吊儿郎当过日子,先前不过是为了逼国公爷等人上门提亲,眼下婚事定下来,他心中石头落地,便照旧去翰林院当差,对于一位执掌国政十几年的内阁首辅来说,翰林院那点事就显得不值一提,王书淮轻车熟路收揽人心,而后上了几道奏疏,切中朝中利弊,所提意见切实可行,深得内阁大员的赞赏,很快在朝中崭露头角。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
眼看谢云初要嫁进来,还有最紧要的一桩事没办。
过去他不是在书房挑灯夜读,便是在衙门当差,除了晨昏定省露个面,几乎不在宁和堂过多停留,这一日,王书淮早早回府,刻意留在宁和堂用晚膳,席间他注意到过门不到一年的弟妹窦氏正在伺候母亲姜氏用膳。
王书淮席间刻意多看了几眼,等到散席,他留下来陪姜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