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的是他。

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结亲不是结仇,强求不得,随他去吧。”

到了姜氏和二老爷这里,听闻儿子被人披克妻的命,连着早膳都给气吐了。

“去去去,去给我找到那个道士,将他碎尸万段,什么害人的玩意儿,克妻这种事能随便说嘛。”姜氏可气哭了。

她儿子才貌双全,被誉为京城第一公子,是响当当的状元郎,姜氏原本腰杆子挺得直,拿着鼻孔看人,只消等着媒人上门,好好挑个全备的儿媳妇,结果儿子背个克妻的名声,一朝从天上跌入泥底,恐议婚艰难了。

“天杀的,是谁在害我们淮儿!”

夫妻二人在宁和堂气势汹汹闹了一阵,到最后吞了一肚子苦水无处排解。

把道士杀了又如何,克妻的名声已经传了出去,若是没有王国公王赫那桩事还好,有祖父“克妻”在先,孙儿这事不信也得信了,可是他们上哪寻个长公主那样的妻子来镇住儿子的命格?

姜氏可愁哭了。

更愁的还在后头。

那明贵哭哭啼啼来到二老跟前,跪下道,

“二老爷,二太太,快些想个法子吧,咱们哥儿不吃不喝,连着翰林院也没去了,告了两日的假,人便蹲在谢家后巷那颗老槐树上不肯回来了。”

姜氏将泪一抹,唬了一跳,“什么意思?”

明贵说的真是她儿子书淮吗?

她家书淮起早贪黑,笔耕不辍,都恨不得睡在衙门,如今衙门不睡了,睡谢府后巷那歪脖子树上了?

明贵一把鼻涕一把泪,“哥儿看上谢祭酒的大小姐谢云初姑娘了,说是非她不娶,这会儿去谢府缠人家谢大人,求他嫁女呢。”

姜氏夫妇如遭雷击。

姜氏过去曾数次暗示王书淮,想试探儿子要不要通房,儿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屋子里那么多美貌的丫鬟,儿子从未看过一眼,如今眼巴巴睡人家后巷子的树上不回来了?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