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什么日子?”
“三月十七,爷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明贵也随口回了一句,等着他起身好给他整理被褥。
王书淮捏着茶盏缓慢站起,修长挺拔立在几边,给明贵让开位置。
明贵立即弯腰去理床榻,嘴里唠唠叨叨,
“刘大人要的那本书,小的已寻了来,搁在外头桌案上,爷记得带去,还有额外准备的碎银子也一并装在香囊里,您记得搁在袖口里,这刚进翰林院,衙门里小官小吏少不得要打发些,您可千万别端着....”
王书淮默默听了一会儿,已经从这些信息中里断出是何年何月。
心里首先是遗憾,遗憾现在云初还不在身边,更多的是庆幸,庆幸她还没嫁过来,那么一切还来得及。
三月十七....前世仿佛是这一日长公主将云初许给他为妻,也就是说今日他就可以见到她了,一时心咚咚直跳,就连掌中未喝完的茶水也在晃,王书淮暗自屏息,平复纷乱的心跳,将茶盏搁下,先一步去了浴室。
明贵收拾完床榻,又出去准备早膳,等了半晌也不见王书淮出来,于是立在屏风处往里问了一句,
“二爷,还没好吗?”
天色已大亮,平日这个时辰王书淮早已出了门。
内室还是没有动静,明贵不放心进去瞥了一眼,却见那一贯冷静自持的主子,此刻正在衣柜前试衣裳,试了一件不满意,又接着试。
明贵懵了一瞬,以为自己看花了。
王书淮在衣柜里挑了半晌,不是湛色的便是玄色的,就没有一件显年轻的衣裳,后来总算从上头柜子里寻来一件天青色的袍子给换上,王书淮勉强满意,心不在焉吃了点早膳便出了门。
王书淮并未急着入宫,而是纵马至府外巷子处,先招来齐伟。
齐伟是自幼跟随他的护卫,冷杉是后来国公爷给的,此时的王书淮身边只齐伟一个心腹。
他招来齐伟先吩咐了一件事,
“国子监祭酒谢家府上有一位陆姨娘,其女名云秀,府上还有个唤秋绥的丫鬟,你想个法子把这三人给我无声无息弄死。”
重生第一件事,先解决这对恶毒母女,不能再叫她们蛊惑云初。
齐伟满脸惊愕地看着王书淮,这还是王书淮第一次叫他杀人,且杀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王书淮却没有半分解释,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甚至称得上寡淡。
齐伟暗忖王书淮素来极有主意,也不是草菅人命之人,兴许有重要缘故,不敢多问,只领命道,“属下这就去办。”
王书淮骑着马漫无目的往皇宫去,
明贵跟在一旁焦急得要哭,
“爷,已经点卯了。”
王书淮心里还在盘算前世的事,前世这一日午后风雨大作,长公主召他进宫,没多久雨停下,他跟谢云初在御花园见了一面,婚事定下来。
朝堂那点事现在对于他来说是门儿清,他想要什么唾手可得,已不必去费心思,眼下第一要务是把人娶进门。
先吩咐明贵去翰林院告假,随后让他等在东华门,预备着长公主传讯,而他自个儿呢,则在东华门外灯市一家酒楼喝茶,
酒楼掌柜认出他是当朝状元郎,选了一间上好的雅室招待他。
王书淮默不作声坐在临窗的位置,从巳时等到午时正,眼看时辰快到了,一贯沉稳的内阁首辅,今日便有些坐不住了,他招来车夫,让他去东华门打探消息。
车夫走后,王书淮又沉住气,思量今后如何跟谢云初过日子。
想要她过好日子,得有个前提,手头得富余。
前世王书淮从未将黄白之物放在心上,一门心思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