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树大招风, 前不久有一富商眼见玲珑绣生?意兴隆,十分眼红, 故意遣人来铺子里闹事?,意图败坏玲珑绣的名?声。

林叔火急火燎回来告诉谢云初,恰恰这?一日?王书淮回府用膳,听了这?事?,只?不咸不淡扔出一句话,

“这?事?交给我。”

随后连伞都没接,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

也不知王书淮使了什么法子,翌日?那老板亲自上?玲珑绣门前告罪,说是自个儿闹了个乌龙,又赔了重?金,其他?眼红的同行颇为纳闷,纷纷寻这?位富商打听缘由,没寻到那富商,倒是遇到了对方一掌柜,那掌柜哭得没鼻子没眼,

“这?是块铁板,你们别踢了,我家老爷只?踢了一脚,人还在牢狱中躺着呢,那一夜,朝廷闻风而动,查出我们货船夹私,大半产业都充了公,倘若诸位不要命,大可?一试。”

此后再无?人敢寻玲珑绣的麻烦。

腊月十八,王书煦大婚。

谢云初清晨遣人给王书淮递话,让他?早些回来吃酒。

王书煦唤了六弟王书业并三兄王书旷一道去周家接亲。

国公爷年轻时亦是风流倜傥的美男子,长公主面额高阔,生?得大气,姜氏相貌更是没得挑,家中子孙容貌个个出众,三兄弟骑马亲迎时,惹来男女?老少围观,姑娘们更是争相扔帕子。

弄得王书业在路上?愣是顶着大红脸,好不尴尬。倘若不是他?没穿婚服,大约都以为今日?的新郎官是他?了。

傍晚,王书煦心满意足将周敏迎回了府。

高堂之上?坐着三老爷和三太太,余下其他?几?房老爷太太分坐左右。

三太太看着儿子眼底洋溢着欢喜的笑容,忽然觉着什么都值了,她哽咽着落了泪。

三老爷听到妻子吸了吸鼻子,叹了一声,低劝道,

“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三太太神色复杂看着丈夫,

“老爷,多谢你了。”

虽然三老爷不满她的选择,最终却没有阻止,三太太明白,以一位都察院副都御史的手段,不至于拦不住这?一门婚事?,可?见丈夫虽将爵位看得重?,却也没有枉顾夫妻情分,没有漠视儿子的心意。

这?就足够了。

三老爷想起那桩事?,心里犹跟插着一根刺似的,没有说话,只?抬袖往前指了指,示意三太太注意场合。

三太太不着痕迹拭去泪花,露出端庄大气的笑容来。

新人拜了高堂,随后将新娘子送入洞房。

国公爷倒是露了面,长公主以身体不适为宜,留在清晖殿。

今日?不少宴客打着吃酒的旗号过来拜访长公主,为长公主婉拒。

王书淮回来用了晚膳,又进了清晖殿给国公爷和长公主请安。

长公主留下他?问话,

烛火发出呲呲的响声,朝云捏着剪刀掐去一截,又奉了茶水,悄悄掩门而出。

王书淮将近日?朝中情形写成?一份简报给长公主,长公主一目十行掠过,揉了揉眉心问他?,

“太子明日?郊祭,都有哪些人陪同?”

王书淮淡声答道,

“礼部和兵部的几?位堂官,羽林卫和虎贲卫负责随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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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沉默少许,忽然问道,

“书淮,你觉得陛下这?几?个皇子,哪个值得托付江山?”

王书淮闻言,清俊的眉目微微漾起波澜,看了长公主一眼。

当年长公主上?头?有四位兄长,端王文武双全,三王有贤才,四王母家强势,而长公主却挑了各方面都不如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