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一百两银子去往生堂,请人给那混账超度,省得两个?孩子不?安生。”

珍嬷嬷去了?。

一行人绕过观音庙,折往东北角的?善堂,却见上方白玉石台上独独立着一人。

他身穿墨色的?蟒龙纹袍,高?大巍峨,一双冷淡的?眸子平视远方。

王怡宁看到他露出讶异,“信王表兄?”

信王朱昀垂下眸,认出王怡宁,连忙从石台绕下来,二人立在石径处说话。

信王比王怡宁年长两岁,今年二十八,年轻时信王也带王怡宁跑过马,二人交情还算不?错。

石径处横着一株朱砂梅,花朵虽小,花瓣却婀娜明艳,有松风阵阵,梅香萦鼻。

王怡宁含笑?问,“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信王颔首道,“父皇偶感风寒,三日前我赶回来探望他老人家。”瞥见王怡宁眉间含伤色,开导道,“你的?事我知道了?,世?事无常,你想开些?,过去满路荆棘,未来必是一马平川。”

王怡宁没?料到一贯冷脸的?信王说出这般真情意切的?话,眼眶不?由?酸痛,她忍着泪意,“多谢殿下宽慰,我已经好多了?。”

“泰和临终前我去见了?他一面。”

王怡宁纤细的?身子晃了?晃,垂下眸勉强维持住镇定,王书照和王书煦替她去看过,带了?话回来,王怡宁知道姚泰和去的?很?平和。

信王道,“他很?懊悔,说是他没?有护住妻子孩子,若有来生,一定当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王怡宁闻言眼底抑着的?泪顿时汹涌而出,往事历历在目,悲伤成河。

信王更知道王怡宁的?心结在何处,他道,

“妃子笑?乃宫廷禁药,前朝末帝的?后宫,便有不?少妃子死于此药,死状惨不?忍睹,我大晋开国后,将此毒列入禁药名录,用者?杀无赦,姚家此举犯了?天子忌讳,即便你求情,他最后也一个?死,你释然吧。”

王怡宁咬着唇重重点头,“谢谢你,我明白了?....”

这几日每每看着两个?孩子可怜巴巴喊爹爹,王怡宁曾怀疑过自己,今日信王这么说,彻底解了?她心结。

信王扫了?一眼她周身,“你一个?人来的??”

王怡宁收住眼泪,吸着气回道,“我带着云初来的?,她在梅园呢。”

信王听到这里心神一动,“日头大,你们也别去客院与旁人挤,我母妃生前犹爱梅花,我便在这龙安寺给她做了?一块往生牌,每每回京,均要来此处流连,主?持知我心意,刻意开辟了?一单独的?客院给我,那里僻静,一应俱全,你带着你侄媳去那边歇着吧。”

王怡宁喜出望外,“这敢情好,云初怀着孕,我正愁不?能寻个?独门独户的?院子安顿好她。”

信王笑?,吩咐身旁侍卫领着王怡宁丫鬟去打前哨,又与王怡宁道,“时辰不?早,我有事,先?离开,你们安生住着,以后来了?径直去便是。”

王怡宁道谢。

送走?信王,她先?去院子里安排午膳,吩咐大丫鬟去接谢云初。

院子十分清幽,门前是一宽阔的?青石板转院子,西边开着月洞门,外头连接寺院的?藏经阁,东边种了?一院梅花,一路从前厅外绵延去后院,有朱砂,绿萼,黄香,玉蝶,宫粉等十几个?品种,远远望去,如同铺了?一层锦毯,纷繁绚烂。

谢云初坐下方知,此地是信王的?院子,顿时生了?几分不?自在。

若只她一人,她当即便可离开,偏生还有一个?王怡宁,谢云初看出她眼底含泪,精神不?济,不?好再折腾,左右歇一会儿便回去,干脆作罢。

王书淮若当真为这点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