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1 / 3)

见两人如此说,薛蟠哼哼了两声,想着自己并夏金桂的婚事,心里不信,但也知道这个话说不得,没得竟是咒宝琴的,当即撇了撇嘴没说话。

倒是宝钗点头应道:“蝌弟说的是,我也这么想着的。如今既大面儿没错了格,咱们也不好十分张口,没得倒引他们二人更生嫌隙。我已是劝了琴儿耐心细致些,便略受些委屈,也只往后面看。若从此后,姑爷改过了,自然千好万好,若是不然,咱们再做计较,也是不迟。”

她原是极稳重细致的人,自薛姨妈起,众人听了都十分信服。虽有个薛蟠仍旧哼哼着稍有不足,倒也没驳回什么。众人商议定了事,薛蝌便辞了去。

一等他出来,宝钗在后面叫住,瞧着左右无人,便多嘱咐了两句:“往后你依着月初月末,总寻一件事打发人去梅家。或是送东西,或是问一桩事,使个心腹的人,竟看琴儿如何。我在每月中旬也这么着。这般一月总有两回,倒能瞧着大概,或劝或解,总也是略略尽一尽心意。”

薛蝌听了,忙点头称是:“我也正耽心这个,琴儿虽也知礼数规矩,却也是娇惯着,自来有些天真洒落,有些细故上便不曾留意,未必不吃亏了去。大姐姐这话倒正在点上,咱们虽不十分干涉,有这个人穿针引线,多少也能使她有处抱怨,或有一二能弥补的,越发是好了。”

说及此处,两人忽见东面转出个摇摇摆摆的夏金桂,薛蝌立时便要走,低头辞了一句,转身便饶过假山石,且往外头去了。

夏金桂正瞧见他半个身子,正是欢喜,又见他转身走了,忙紧走两步,却被宝钗行礼拦住:“嫂嫂这是往哪里去?”

“我一个做贼的,只能让人避,又能往哪儿去?”夏金桂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宝钗也没有旁话,只冷眼看她去了。

这夏金桂近来虽多有出格,却不似旧日那边动辄吵嚷摔打,薛家念着名声两字,也不好十分逼勒,便要忍耐一二年,打量着使夏家也灰心放弃,从此合离做罢的主意,便越发不理她。

是以,两处竟比旧日又添了些平和,宝钗也不愿生事,平白再闹出什么来横竖薛蝌也是心中有数,必是早躲了去的。

何况,今日宝琴之事,着实让她心生复杂,须得从头思量一回,好做周全了。

念及此处,宝钗只看了夏金桂一眼,便转身回了自己屋中,又命莺儿无事不要吵嚷,自己将宝琴今日所说所为,从头至尾又细细斟酌了一回,且不在话下。

及等翌日,她便往黛玉处过来。

黛玉见着她,倒有些吃惊,忙遣散丫鬟,引她到了内室,因问道:“难道琴儿那里,竟艰难至此?”

宝钗一听这话,便知她猜着了,当即长叹了一声:“你是个心细有洞见的。分明是令尊遗物,昨儿你却一口应下,又说出那么一番话来,我就知道,你是深知琴儿的。今日我一来,你又这么说,可见也是深知我的。”

“到底是相处数年,咱们姊妹兄弟彼此大概性情,岂能不知的?”黛玉摇了摇头:“不提我,就是换做宝玉,他也必是能猜着的。”

可不是,薛宝琴天真率性,气性倒有些肖似湘云,却忍羞求取他人父母遗物,自是必有缘故。但宝钗为人雅量,惠及众人,等闲的事从不为难人,却也陪着薛宝琴相求,深知这一桩东西,原是她提出的,越发可疑。

而自来女子一生,最要紧便是出身并婚姻。而宝琴婚事不协,也是早有言语的。从此想来,必是那梅家生出什么事,必要有这个做筏子,方使她们如此。

这东西求过去,倒还罢了,偏偏翌日,宝钗又过来言语她却是一等省事的,何况又是说堂妹的阴私,且说与黛玉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越发出奇。

宝钗果然苦笑,眉眼含愁,微微有些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