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浔的疑心病一直很重,封霁寒刚将他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那段时间,岑浔一边尝试谋杀他,一边天天防着他,可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封霁寒以为他们对彼此已经很了解了,但岑浔……居然还在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
封霁寒有点受伤,又有点好笑:“这是你的生日,我为什么要在你的酒里放东西?”
岑浔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是吗?从前天开始,你就有点奇奇怪怪的,真的没背着我干什么坏事?”
闻言,封霁寒冷汗直冒,因为岑浔无意间说中了,他还真有件事要做。
在岑浔逐渐锐利的注视中,封霁寒只好往自己的杯子里也倒了同款红酒,证明给岑浔看:“喝就喝。”
岑浔仍不放心:“你先喝。”
居然还在怀疑他!封霁寒越想越气,当着岑浔的面喝完了杯中红酒,一滴不剩,没好气道:“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岑浔确认他喝完,果然放心了,举杯饮下杯中的红酒,然后嫌弃地给出一个评价:“不好喝。”
封霁寒看着岑浔舔去唇上的酒液,舌尖一闪而逝,目光莫名像被烫到了一样,下意识别开了眼。
封霁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之前,他还能坦然面对岑浔,可最近,一切忽然变得不太对劲。
他的目光会下意识追逐岑浔的身影,留意他的一颦一笑,明明只是一些正常的动作,落在他眼中,却总是会产生某种不可言说的诱惑力。
封霁寒觉得,自己大概出了点问题。
岑浔似乎是有点醉了,脸颊微红,语气也变软了:“我的礼物呢?”
封霁寒顿时回过神,逃也似的起身:“在客厅,我去给你拿。”
封霁寒给岑浔准备的成年礼是一块表,岑浔看了后没说喜不喜欢,只让封霁寒给他戴上。
“陪我喝。”岑浔往封霁寒的杯中满上酒,然后托着下巴看着他:“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也有五年了吧。”
封霁寒“嗯”了一声,心里想到的,却是那个不近人情的调令。
他真的,非常不想离开岑浔。
哪怕只是离开十天半个月。
五年的时间,五年的互相陪伴,虽然最开始封霁寒靠近岑浔,只是为了让岑浔学会爱,但到了现在,那些动机好像已经不再是他留下的唯一理由。
一想到可能会好多天都见不着岑浔,封霁寒便心生苦闷,无法思考更多,他一杯接一杯,不知不觉喝下去很多酒。
不想走,不想离开,不想把岑浔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没注意到,对面的岑浔早就没有喝酒了,只是深深注视着他,目光有点冷。
封霁寒很少喝酒,今晚喝了一点,就感到有点眩晕了,岑浔见他不舒服地撑着头,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喝醉了?”
微凉的手指落在额头上,抚摸的力度非常温柔,封霁寒忍不住将脸贴上去降温:“好、好像有点……晕。”
岑浔今天温柔得有点过分了:“那我扶你上去休息吧。”
这股眩晕来得非常莫名,封霁寒隐约感觉哪里不太对,他被岑浔扶上楼,意识短暂消失了一段时间,模模糊糊听到清脆的链条碰撞声,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那声音在耳边响了挺久,封霁寒的意识慢慢回笼,渐渐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梦。
他睁开眼,眩晕的感觉正在散去,他看到了卧室的天花板。
接着,他看到了骑在自己身上的岑浔。
床头开了一盏小灯,暖色的灯光照亮了身上的人。
暖色的光影笼罩住了岑浔,为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色,可与之相反的是,岑浔的表情却极冷。
岑浔垂着琥珀色的眸子,正慢条斯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