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做情妇,原来都不用打牌?”背后,不知谁又阴阳。
打麻将,苏梨确实只懂牌型。内外夹击,她本该惶恐难堪。可奇怪的是,每输掉一把,她心里反而更痛快些。
就好像由顾慕飞亲自奉上,让她把他的钱大把大把洪水一样扔,越扔越酣畅淋漓。每一个零,都在报复顾慕飞对她的若即若离。
她的嘴角愉悦向上。
露露额上冷汗:不会吧。难道,Boss从开始就计划……?
从郁郁寡欢,到唇角勾起,苏梨忘却忧虑,眼底再度涌现出活跃不服输的韧性。
千金为赢美人笑。顾慕飞,他真的懂苏梨。
可几位太太彼此看了一眼,像也不肯服输,话更变了味。
“听说,啊,就那位。元旦后偷溜去陌生女人家?”
“怎可能?他那么冷,又不像杨太你老公爱偷吃。你瞧见了?”
“我可没本领瞧见。但在场谁不惦记他英俊?男人嘛,想吃寡妇也很正常。”
“不见得。”傅太讽刺说,“也许只是‘妾不如偷’。”
苏梨的指节捏紧,“咔”,落下一张错牌。
顾慕飞日夜灼心,只为把逸衡后事办妥。这些女人就这样编排他,只为刺激让她丢脸?
“呀!清一色点炮!”
抓紧,杨太奉承话不多、专注于打牌的盛太太。她立时转向苏梨:“你又输啦。”
悄悄,露露已手心冷汗。她既担心苏梨当真翻脸,又忍不住核算,Boss今晚究竟想奉陪多少,只为让苏梨挥霍过瘾?
Boss倒真舍得。
“再来。这苏小姐很有意思。露露,你再教教她。”像恨不得看苏梨更狼狈,杨太立刻敦促。
从身后,露露先替苏梨叫了杯茶。她软语凑近苏梨耳畔:“你还行?”
露露语气压低,稍带紧张。
没想到,苏梨眉梢轻盈扬起:“露露姐,我从来以为,我必须赢,不能输。到今天才发现……”
她语气顿住,竟格外放松,轻轻笑出声:“让慕飞输一输,我好像会上瘾。”
露露一愣。
说罢,苏梨眼底微光闪现:“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我们一起赢。”
轻盈抬头,苏梨重新摸起牌。
她回想起顾慕飞嗓音冷淡,仔细教她算牌原理。那只手温暖,好像正根根扣握住她的手指,带她一张一张把牌理清。
德州纸牌五十二张,麻将翻三倍,慕飞,会难许多吗?
一万,三万,六万,九万,一共十三张。
……
双手齐推。牌掀翻在苏梨面前。
“清七对,自摸。”苏梨淡淡开口。
太太们刚刚还交替嘲弄不停,瞬间哑为难以置信。尤其杨太,脸绿得快要赶上她的翡翠镯子。
旁边的露露则彻底愣住,随即唇角扬起,笑意尽显:“梨花,这么快就吃透我们了。”
故意,露露扶肩称赞。
苏梨只轻轻一笑,刚想起身稍微放松,身后却传来熟悉而平静的脚步声。
所有人同时回头。
大门推开刹那,管家刚要通报,黑手套却一摆。空气刹那静止,喧嚣与嘲弄都迅疾退场。没人再出声,甚至目光都悄然避开。只因
顾慕飞站在门口,黑色大衣随意搭在手臂。神色淡漠又冷静,他金发下一丝笑,目光只停在苏梨身上。
随即,丹凤冷眸缓缓扫视一圈,似笑非笑中藏着警告。
他语气从容:“苏梨,开心吗?”
几位太太脸色微变,尤其杨太和傅太。刚才她们肆意的讽刺、谣言与挑衅统统化为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