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我过去的二十四年是怎么过的吗?

“从我十四岁,当猥琐的老师对我动手,”她深呼吸,“我知道机会来了。

“只要我保护自己,拿捏证据和弱点,善于伪装,我就能反杀,就会一步步接触到你们这些假正经的特权阶级。少爷也好,太子也罢,不都是衣冠楚楚下的普通男人吗?

“我假装成你们喜欢的样子投其所好,各种风情任君挑。”

边说,她换了个姿态,当即演出一幕幕他熟悉的风情。这双桃花眼瞬息万变,只要她愿意,什么情绪都能刚刚好送进他的眼底。此时,苏梨已变幻回两人初见时,她聪明大胆的撩人姿态。

她如法炮制撩开长发,瞬间转向他:“怎样,你不是喜欢么?”

紧接,被他的存在烫到眼眸,她的双眸瞬间低垂。匆匆地,苏梨抚平被撩乱的头发。他赠送的蓝宝石耳坠触及指尖,随她静静抚摸,反光照在脸上,一凝。

兀自,苏梨低头,冷冷一笑:

“连我都不清楚,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只需欲擒故纵,等他们疯狂追求我,像抢玩具般成为我的‘男友’,任我驱使……”

她忽然停顿,像等待他有所反应,却又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

苏梨嗓音悲凉:

“我就毫不客气,反过来把他们榨干;用完,就爽快丢掉。你还不明白吗?你……”

她睫毛轻颤。

“也没有不同呀。”

此时再抬起头,苏梨悲凉的嘴角里满是妩媚嘲笑,整个人竟充盈起饱满风情。

“……每次分手前,你都会这么坦诚么?”

苏梨注意到,短短说话间,顾慕飞抱住她的两手已经无声抽回,他的视线也不再看她。他的嗓音甚至低沉,更沙哑。

苏梨知道:对他这样自尊心要强的男人,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了。

“这重要么?”她垂眸,声音很轻。

她从不曾对任何人坦白。但进而,她语气又迅速一转,强迫自己冷硬,对他微笑嘲弄:

“哦,我忘了。你还是个生杀予夺的危险人物。反正,我们只是包养关系。我看,我是不是趁你杀我灭口之前,先识趣走人比较好?”

她眼睛明明还在嘲笑,眼眶却控制不住泛起星星点点的泪光。

转过头,苏梨拉住车门:

“慕飞。不再见了。”

她低声说完,手已把门推开。夜晚的江风瞬间倒灌。一把,顾慕飞却迎风拽住她的手:“我允许你走了?”

他的手又怎会冰冰凉?

“我和你之前的男友不熟。但现在让你花钱,是我的事。”

意外地,他语气竟完全平静。他坚定凝视住她的眼神,也一如往日:

“我还以为,你会更心安理得:看中钱和看中一个人的其他条件,并没有任何本质性的区别。为什么,单单要为钱而感到歉疚呢?”

被发丝遮住脸,苏梨别过头,默默不语。是啊。果然,对他,她心怀歉疚了吧。

“如果一样东西我有,而你又需要。我看不出你为何要走。”

黑暗中,她的发髻早已散开,长发软趴趴地,和钻石纠在一起。迷茫地,苏梨垂头坐着。

顾慕飞的反应,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

她的嘴徒劳张了张。直到最后,她才吞吐,从齿间挤出一句话。她嗓音轻到听不清:

“可能,不论什么事,只要沾上钱,就……”

她停顿许久。

“都好像一地鸡毛了吧。”

到最后,她已然无声。一时寂静。江滨“砰”“砰”连续的烟花炸开。绚烂花火短暂照亮她的嘴唇。话到嘴边,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