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仿佛立刻读懂她话语背后的真实目的,他冷冷一笑,冷淡的目光里回添了一丝揶揄:“你真敢想。”

可他的眼底竟一闪而过欣赏似的玩味。顾慕飞漫不经心又回:“房子不难。”

苏梨本故意夸张地试探,本以为会被直接拒绝,却不料他竟答得这么轻松。这反而让她措手不及。难道,她真要有房啦?

似笑非笑,顾慕飞眼望着她,目光幽深:“只怕,你不敢要。”

被他眼中的冷光一悚,苏梨不禁后退。

说完,顾慕飞立刻又完全回冷下来,格外平静地续道:“你还是快决定吧。别逼我让你自己回。”

听他这样以其人之道地拒绝,苏梨竟也拿不准他心里究竟怎么想,一时半刻揣摩不透。

苏梨极尽不情愿地想:看来,要甩掉他绝非易事。而且,她终究还是得回到那里去吗?

低下头,苏梨的手指在被子里紧紧绞着:“麻烦你,送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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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拿定主意要顾慕飞甩掉她;苏梨进一步拉低底线:她故意选了一家全城最贵的米其林新粤式早茶。

昨夜的裙子实在太难穿出门,苏梨只好现借了顾慕飞一套崭新的黑衬衣和西服,权当短裙。

桌上,苏梨故意对菜品单价视而不见。她点出一桌满汉全席,又让顾慕飞单独负责起账单。

而顾慕飞根本对油糖碳水全不沾唇。他一抬眼,看到苏梨兴致盎然,香柠挞的酥皮一小片掉在白皙的大腿上。她全无察觉。

安静地,他忍不住眯眼多盯了少许。酥皮的油渍渐渐浸染上衬衣边。要是这女人知道,她随手挑的这套衣服价格有几位数,不知还会不会这么放肆。

但从吃饭到驾车,哪怕回大学的路上,顾慕飞都缄默得近乎可怕。终于,像被压得喘不过气,苏梨尝试着说话。

她努力地往两人之间硬补上自己的兴趣:建筑。从阿尔罕布拉宫聊到“少即是多”,她力争引起顾慕飞回应,哪怕他说她太吵、让她立即滚下车都行。

可……没用。

顾慕飞的手指只微微地收紧方向盘。红宝石戒指一闪,他把车打过一个不能更柔和的弯。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