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确认关严,盛春秋早急不可耐。他几乎纵跳,几步猛窜到顾慕飞两米开外,又猛停住。

咬紧嗓音,盛春秋肝火释放。他机关枪般脱口而出:

“顾先生向来沉稳,今日怎么就年轻冒进了?这不是,这不是成心,要谈判直接谈崩吗?”

他气急败坏。

顾慕飞却显然意不在此。他轻盈站起,却几乎难得一见地神色匆匆。对这位盛大财阀,顾慕飞只略抬眉:

“盛总,话不多说:闵州再留唐权,将来不会有我,也不会有你。”

“我?”

嗓音嘶嘶,盛春秋怒火暴躁。心底,他却暗暗冷嘲:

我一位明面上伟光正、站得住坐得稳的头面人物,被奉若圭臬。若非自己有点帝国野心,又不想把手弄脏,至于沾染上唐权和顾慕飞你这种社会败类?

你们父子消不消失,关我鸟事。

“既然当年兴隆会全盛时,能做掉顾芳染。”

只一眼,顾慕飞已看穿盛春秋小心思。他无意再藏锋,只把话直白抛出,简洁匆忙:

“唐权将来做你,又与顾芳染何异?一抹而已。

“兴隆会已重新合并。你若再与唐权沆瀣,盛春秋,我劝你想清楚。”

“顾芳染?”盛春秋大吃一惊,“可那女人,芳芳表妹,她不是车祸?她和唐权,你,你不是?”

难道!就算妻儿!

盛春秋脊背凉透。

顾慕飞轻蔑冷哼。话不再多说,他撇下仍在震惊里呆若木鸡、额头冷汗的盛春秋,几步,兀自跨到门口。

恍惚回神,盛春秋错愕:“怎么,顾先生也?也去洗手间?”

“嗯。”回头,顾慕飞柔软一笑,“盛总稍安。顾某去去就回。”

说罢,轻轻开门,顾慕飞已闪身退了出去。门舌“喀嗒”再一声滑锁,偌大会议室里只剩盛春秋一个。骤然,四下寂静无声。

窗外风骤起,新叶沙沙作响。

盛春秋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回神:“唐权年纪在,也就罢了。怎么顾家外甥年轻,也去洗手间。”

难耐内心惴惴翻腾,盛春秋不安踱步,慢慢走回窗边。他还在细细咀嚼顾慕飞刚才的匆匆之言,以及后者难得坦率而出的锋利情感。

不禁,盛春秋却又回想起那个两面之缘的厉害女人。

苏小姐,是吧?好一个外在多情、内里锋韧的美人。

这样想,也难怪。两人郎才女貌,儿女情长;顾慕飞又年轻。声色犬马,自然予取予夺。想必外甥纵欲过度。

唉。要不是唐权非对苏小姐下手。顾慕飞真舍得美人,单刀赴会啊。

而顾慕飞从会议室出来,步履矫捷,走得不能更轻更急,却并非往洗手间方向去。他谨慎小心走走停停,却来到一楼东侧翼后方这扇不起眼小白门。

这里通往地下室。一如平常,这道门挂锁。

不慌不忙,顾慕飞怀中摸索,却摸出一把更不起眼小钥匙。

走廊灯光霎时投落,层层照亮地下室铁梯,像约定好的信号。沐浴灯光,Quenxus带领Bran及其余武斗派跃跃欲试。他们蹑手蹑脚,静悄悄鱼贯而上。

迎宾馆与一般公共建筑并无二致,地下空间常作机房。这一切,都早在顾慕飞计划之内。

不必费心猜度,顾慕飞料定唐权绝无可能如约单刀赴会。既如此,他就没道理甘为鱼肉,坐以待毙。

“Boss。”狭窄走廊尽头人头攒动,排列齐整。Quenxus立正在前,“人已到齐。”

“辛苦。狙击组?”

“各就各位。”

“戴则?”

“按预定,正与W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