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玩笑,唐权把“玩儿”余音轻轻抛起。窗前,盛春秋心中猛然一震,但他并不回答。

就当此时高窗之下,随盛春秋沉重视线移动,黑色的迈巴赫平缓行驶,绕过中央镜池,在阶前稳稳停下了。

“这不是,”扶窗惊诧之余,盛春秋万万不会认错,“顾家的车?难道,顾知霈也来?”

但迎风从车上下来的那人,不是顾知霈。

当顾慕飞不疾不徐,终于大踏步踏进会议室,唐权与盛春秋已各自占据房间犄角,稳稳坐定。

两人看到他在门口现身,都没有起身意思。唐权坐姿不动,只把单薄眼皮慵懒轻抬;而盛春秋这声爽朗招呼更丝毫未改,依然老样子,皮笑肉不笑:

“顾先生,许久不见,倒让我们好等。怪顾家老宅挤在山沟,偏。区区过了个年,顾先生旧貌换新颜,这就要从顾家特意绕远过来了?”

当真许久不见。焦金发丝下的脸容颜未改;对比在座盛春秋与唐权,着实年轻气盛太多。

顾慕飞似笑非笑。

深宝蓝三件套装贴合他体形漂亮,魄力十足。白衬衫冷傲单薄,领口随意微敞,其中颈线修长,更衬出这双冷淡丹凤眼烟火不沾。

几步上前,顾慕飞干脆拉开最外仅剩的位置,他坦率坐下了。

顾慕飞微笑深不可测:

“盛总好眼力。”

正如他坐姿自在、笑容绽放,顾慕飞开口完全轻松惬意:“既然分顾家的羹,总要有人代表顾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