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陡然急迫,他似乎要即刻冲向她。
默不作声,苏梨站住了。
卷帘门打开,月色照亮她。冷光无情,她却柔然凝眉。默默抹去桃花眼里的泪水,哀哀地,她将手腕贴在嘴唇。
这丝丝血痛,提醒她没有任性的资本。哪怕愤怒再烈,母亲的手术依然紧迫她的心口:她依然别无选择。
闭了闭眼,她兀自平复呼吸,转头再看向顾慕飞……
远远地,顾慕飞形单影只。
在这偌大、水泥棺一般,不属于他的肮脏厂区里,他微微昂起头,傲然又孤独。他已经慷慨准备好一任由苏梨发泄、怒骂、谴责。
而苏梨的视线落到他接住钢丝刷的手:鲜血止不住,早已浸满袖口。
忽然,苏梨觉得,他也没那么难理解。
忍不住回身伸出手,苏梨凑近,试图查看他的伤势。
但顾慕飞却迅速避开她的触碰,就像毫无痛感:“不必费心。不值得。”
苏梨微微一愣,眼睫下意识地轻颤。没想到,顾慕飞还在拒绝她。
她是美人,更是诛心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