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着她全是为自己好,自然很满意,又见她只敢擦头发,眼睛边上都有汗水了也不敢去擦,顿时又不高兴起来。
这是为了什么,太子自然清楚。这个蠢丫头!难道他在她心中,竟然是个不分是非,连宫女擦脸也要顾忌他喜恶的人么?
这一年里白教她了,难道将头发撩起来擦个汗,他就要打她么!
太子殿下没由来的生气,皱了皱眉头,斥责道:“你是蠢的么?连擦脸都不会了?”
这下子,不仅连折筠雾,就连外头守着的刘太监,退到一边的杨太监和小盛也屏住了呼吸。
折筠雾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她向来都习惯了遵从殿下的话,一边僵硬着身体,一边缓缓的将头发撩开,别在了耳朵后面。
她小心翼翼的垂着头,“殿下?”
怎么,怎么突然就要看脸了?
如此猝不及防,她有些害怕。
太子却觉得还好,他是厌恶有心计的美人,是厌恶秽乱宫闱的美人。但是你自己想想,你一个毛丫头,难道孤会对你有什么想法?
太子殿下觉得这一年来,他对折筠雾足够熟悉了,心机美人四个字,她也只占了后头两个字罢了,前头两个字下辈子吧。
他狠狠的道:“就这般的没数,难道孤还能打你不成?”
“抬起头来,孤看看。”
折筠雾就抬起了头。
她长的小小巧巧,皮肤白皙,虽然美得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被吸引住,但是太子莫名的觉得这般看她很是舒坦,呆呆笨笨的,像个小鹌鹑。
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长的还不错。”
25. 不准这样看着孤(捉虫) 一更
酿的酒最终被埋进了竹林里面――虽然折筠雾不清楚酒埋一埋是不是就好喝一些, 但是殿下做过的事情总是没错的。他之前埋过,所以埋酒就是对的。
今日埋酒,将军和猛虎都在, 一只站在竹枝上叽叽歪歪念诗, 一只趴在殿下的身边懒洋洋晒太阳,倒是互不相干, 暂时保持着难得的平静,不像以往一般闹腾。
太子殿下拿着杨太监给折筠雾的酿酒书坐在石凳子上慢吞吞翻看, 一只手抻着石桌子,一只手翻书, 很是悠闲。
唯有她,忙前忙后, 吭哧吭哧挖坑, 放酒,再吭哧吭哧埋坑,一个人忙完了所有的活!
最后蹲在地上, 仔仔细细的用手垒最后的一遍土,垒完了, 见地结结实实的,她用枯了的竹枝枝节在埋酒的地方画了个圆,然后从池塘边捡了些碎石子回来,沿着刚刚画的圆盘了一圈石子。
这样就可以一眼看出酒埋在哪里了!
忙了这么一阵,她总算满意, 抬起头,厚重的头发遮住上半张脸,下半张脸上沾着一些泥巴。
虽然殿下说她长的还不错,看起来似乎并不厌恶她的脸, 但折筠雾也没说要将头发撩起来,她觉得这样遮住半张脸就很好,甚至还有一些安心。
就好像给脸穿了一件外衫,此时要她在殿下面前脱掉外衫……想想就觉得可怕。她还是盖着脸吧。
太子殿下就随她去,见她手爪子最后在酒坑上拍了拍,露出满意的笑声,便也忍不住笑。太子殿下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将简单的埋酒严谨认真的做成了去行军打仗般。
见她如同大将军般志得意满朝着他看来,他就叹气,满足她的小得意,道:“很好,埋的……很结实。”
不过很快,太子殿下便觉得这石子一垒,倒是不像埋酒,而是像葬酒。这也忒不吉利了,他就让折筠雾将石子撤掉。
“孤记得在哪里,别垒石子,看着像……看着不雅致。”
折筠雾自然是听殿下的,她一边拿掉石子一边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