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偏爱佑宁小公主。
萧情也偏爱这位小公主殿下,反手摸摸佑宁的小脑袋。
佑宁享受地眯起眼,像被取悦的猫咪在可信任的人面前舒舒服服地敞露肚皮。
萧情从小喜欢这种毛茸茸软乎乎的小动物,可她不擅饲养。
之前养的兔子在某个雷雨天被乍响的雷声吓破胆,死相难看打那时起,她不准备再祸祸无辜的小生命。
但佑宁小公主是这样讨人喜欢啊。
心里的难受劲得到缓解,她掏出帕子擦干眼泪。
因为和夫子请假的缘故,没打算再回返书斋,现下这时辰该当是夫子授课的时间,她问:“佑宁不回书斋吗?”
“不回。”佑宁眼睛弯弯,白嫩嫩的小脸挂满笑:“早回晚回都要被夫子说教,我要在这陪着阿桢姐姐。”
孤单的时候有人陪伴的确温暖心窝,萧情本想劝她回去,早回总比晚回又或故意不回强。
她又问:“出来时没和夫子请假么?”
佑宁腼腆地把玩手指,萧情反覆问了几次,她这才道:“没顾得上。”
“为何没顾得上?”
小公主睁着清澈的眼睛看她:“母后说,人伤心了,是要被亲近的人哄的。书什么时候都可以读,可阿桢姐姐伤心了,我想哄阿桢姐姐。”
萧情怔然。
“阿桢姐姐。”
“嗯?”
“佑宁喜欢阿桢姐姐。”
萧情轻笑:“我也喜欢小佑宁。”
“母皇说,喜欢的,要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因你觉得好,别人可能也会觉得好,不把心捧出去,或许就会遗憾错过。
“我喜欢看阿桢姐姐笑,阿桢姐姐笑起来比凤仪宫的海棠花更好看,我想每天都能见到阿桢姐姐笑,为此愿意把所有的松子糖都送给阿桢姐姐。”
天真无邪的稚子,一腔喜欢比金子来得珍贵,比冬日初雪还耀眼洁白。
她今日话说得多,口干舌燥,歪头冲奶娘要了保温的蜂蜜水,浅浅喝了几口。
“乳娘,你去拿伤药来。”
宋怜瞧了眼萧家小姑娘胳膊肘渗出的血渍,忙不迭离去,只留了两位宫人侍候在小主子身侧。
佑宁眼睛笑着:“等乳娘取来药,上好药,我给阿桢姐姐呼呼就不疼了。”
她主动递过蜜水,一副与人分享的雀跃模样。
萧情接过特制的玉罐喝了一口,蜜水甜甜的,她的心也甜甜的。
“你真愿意以后把所有的松子糖送给我?”
“当然!”
她挺起小身板:“喜欢才会把最爱的东西送人,不喜欢,就不给阿桢姐姐了。”
萧情被她哄得眉眼灿灿,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伸手把她搂进怀。
宋怜来回速度很快,为表郑重以小公主殿下的名义请了太医院一向为小孩子治病治伤的章女医前来。
袖子卷开,手臂擦破皮,伤不重,却因这令人赞叹的细皮嫩肉,乍一看去,显出触目惊心的意味。
多年精养着的世家小小姐,上药时倔强地抿着唇不喊一声疼,佑宁灵机一动为她剥开一颗松子糖,小心喂到她嘴里。
尝到那股清甜味儿,萧情本来疼得眼眶起了泪意,一笑,薄薄的水雾散开,反衬得那双眸子水润晶亮。
上好药,章女医嘱咐几句,提着药箱走开。
萧情头回当‘鸵鸟’,身边附带另一只‘小鸵鸟’,好在御花园景色甚好,风和丽日。
再怎么早慧也是没长大的孩子,没长大的孩子和正儿八经的奶团子凑一块儿,算是找到一个安全的宣泄口,她开始诉说长久以来的苦恼。
苦恼的中心,左右离不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