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个都看明白了,可叹赵拥还没明白赵潜为何要太子妃替她斟酒。
沈大将军亲至,有他护在身前,赵潜自知计谋无法施展,她才得以顺顺利利出宫。
岳父能这般护着她,有一大半是看在婉婉的面子。
运朝已经‘没’了一位柱国大将军,战火纷飞的时节不能再没有镇国大将军。
赵潜想稳坐皇位,还得仰赖沈家,仰赖沈大将军,就不知她走后,昏君会如何试探岳父口风。
……
杯酒撤去,赵拥领着太子妃回到东宫,赵潜与沈延恩一前一后来到御书房。
他上眼药的本事不错,一席话说得云里雾里,总能挑起人心中最深的疑惑和最在意的那点。
之所以敢和沈延恩挑明池蘅的女帝命格,赌的便是他不会放任爱重的女儿嫁给一个女子!
“沈爱卿,莫要被人骗了还蒙在鼓里,从而失去最珍贵的宝贝。朕看池家子,不妥。”
走出宫门,外面阳光照耀一地的碎雪,那些暗示性的话言犹在耳,事关唯一的女儿,沈大将军拧眉冷淡地回到将军府,吩咐下人:“去寻小姐来。”
……
三言两语道尽险情,密室之内烛火通明。
池夫人脸色阴晴不定,想来是被陛下所举恶心的不轻,她幽幽一叹:“这人啊,年轻时看着还好……”
“再是看着好,骨子里也是坏的。”清和柔声道:“太子妃何其无辜?”
“总之这两父子都不是东西。”
“嗯,畜生。”
“……”一下没了池蘅插嘴的份儿,听着阿娘和婉婉臭骂赵氏父子,她心里莫名酸爽,像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酸片汤。
酸酸爽爽。
她现下忙着积蓄实力,没工夫搭理赵潜,且等他自个把自个作死,实在忍不得了,池蘅心想:我一定得给他来一刀。
握住【挽星】的手暗暗收紧,清和余光瞥了眼,池蘅扬眉冲她灿笑。
这一笑,眉眼哪还有狠厉杀气?
尽是柔善乖巧,春风洋溢。
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有了两副面孔,清和勾唇,若非碍着池夫人在这,真想抱抱她,再亲亲她。
池夫人看着她二人眉来眼去,末了清咳一声,正色道:“阿蘅,你爹爹来信了。”
“爹爹来信了?!”池蘅急忙站起身:“阿娘,信呢?”
“在这。”池夫人从怀里掏出那封来之不易的书信:“信是姜道长半月前送来的。
“你不在盛京的这一年,赵潜过得自在,他自在了,百姓不自在,咱们盛京太平锦绣看起来还好,在外想必你早就见到了,民间反他的呼声越来越高。
“但还是有大批守旧派不认女帝,不信天命,誓死捍卫赵氏。
“岭南义军规模扩大,还没到必要时候你爹不能露面,这都是你将来的保障,阿蘅。”
池蘅一目十行看下去,倏尔抬眸:“娘,爹派大哥暗中保护我?”
池夫人爱怜地摸了摸她发红的小脸,笑:“总是被刺杀,你爹不放心你。你大哥英勇,可做你危急关头用来御敌的刀。”
慈父兄长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池蘅感动地热泪盈眶一年了,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爹爹的信。
得知他们都好,她眨眨眼睛,泪意被逼回:“我会克制住自己的性子,不冲动,不胡来。赵家父子,反正迟早有一日会死在我手上。”
“是这个理儿。成大事者,当能屈能伸。”
走出密室,池蘅拉着清和的手,面上恢复常态。
管家来报:“夫人,将军,隔壁沈大将军催少夫人回去。”
还未正式成婚,池家亲信只在私底下称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