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开的唇脂。

两人一会谈论军营练兵之事,一会说到不太平的边关,绕来绕去绕到行事不按常理出牌的当今陛下。

“三皇子降生,陛下闹得动静太大了。又是犒赏三军,又是大赦天下,‘于理不合’四字言官们都说倦了也没见陛下听进半句……”

“你不懂,这就是陛下可笑的身为男人的尊严。”

“男人的尊严?”

池蘅一怔,继而想明白:“是啊,陛下几次选秀充盈后宫,女人不少,生出来的孩子不多,一子一女,如今壮年得嫡次子,的确是值得欣喜的事儿。

“可也太欲盖弥彰了,还不能直接昭告天下说‘朕在床上很能行呢。’”

清和被她逗笑,藕臂轻揽她后颈:“陛下自卑、自负,生性敏感,最怕不如人。

“年少得帝位皆靠运气,熬死了诸位兄弟又有池沈三人为友,装得好一副贤良。

“友人强过他太多,日久生怨生恨,皇权难集中,怨恨之下生疑生畏。

“人心总归是这么回事,没有什么偏想要什么,有了又想拚命地证明有,患得患失没个士心骨早晚得疯。疯与疯也有讲究,有人疯是汲汲进取生怕被落下,有人疯是自甘堕落丧失本心。”

她摩挲池蘅白嫩的下巴,心想:比如我,早就为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