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才与阿池心意相许,今日一整天不见人,按理来说哪能不相思?只是清和习惯了相她想她,多少年都等了过来,不差这三五日。
池蘅初入军营,她没奢望她会来。
但那人偏偏来了。
像酝酿好的惊喜,又像等在春天提早一日盛开的花儿,甫一出现,这双眼再看不见其他。
“姐姐。”
池蘅绕过修砌精致的莲花池,衣带飘飘,行至桃花树下坐在一侧的藤椅:“哎呀,总算见到你了。”
说得见自家小姐一面有多难似的。
柳琴为她沏茶倒水,水温正好,池蘅端起来喝了小半杯。
她脖颈生得嫩白纤纤,茶水顺着喉咙吞咽下滑,怎么看怎么性感,清和撑着下巴瞧得津津有味。
想阿池日后免不了在军营和一群汉子打成一片,会一起在太阳底下淌汗习武,会齐聚一堂商讨战略,她有些吃味,有些羡慕。
羡慕好多人可以看到她热血飞扬的小将军。
“是茉莉花茶啊,好喝,真香。”
清和捏着帕子欲为她擦拭淌至下颌的水渍,池蘅话音落地不拘小节地拿袖子抹了抹。
她是第一天入军营不错,但入乡随俗,军营里的人大口吃酒大口干饭,她若再和往常一样讲究,肯定有人私底下念叨她‘娘娘腔’。
被念叨‘娘娘腔’不算啥,泄露身份就坏了。
她适应良好,赶巧堵死清和碰碰她、疼疼她的捷径,满心的体贴没处发挥,清和遗憾地收好锦帕,笑容宠溺:“累吗?”
“还行。”
池蘅左手捂着右肩活动筋骨,余光瞥见琴瑟两位姐姐,她灵机一动:“有我的饭吗?”
蹭饭蹭得理直气壮,柳琴见小姐唇边噙笑,问道:“小将军想吃哪几样菜?”
干脆利落地报了菜谱,柳琴柳瑟不再打扰两人谈情说爱,目送她们走开,池蘅身子斜倾,单手托腮眉飞色舞地和清和讲她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
“……吴有用你还记得吧?逢年过节往你家送药材对我岳父比对亲爹还亲的汉子前年为青楼相好和宁昭世子干仗的那个,他,他真是气死我了。”
光听她说话清和就止不住眼底的笑,柔声配合:“记得,他很是慇勤,进了府话不多,看起来很老实的人。他怎么你了?”
“话不多?”池蘅仰头指着脖子上没消下去的红印:“他就是看起来老实,芯里蔫坏。”
她两道眉毛弯弯,声音放低:“姐姐,你昨儿对我又亲又咬很是热情,睡了一宿印子还在,出门前我特意用阿娘的脂粉遮盖,一路相安无事。哪知到那就被吴有用那厮瞧见,他那双眼比鹰眼还厉害,愣是看透这是吻.痕……”
她告状就告状,说起话来和耍流氓无二,还不能说她在胡言乱语,清和耳尖微红,好奇心起:“然后呢,他揭穿你了?”
池蘅轻哼:“你对我好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哪用得到什么‘揭穿’?是个人都该懂看破不说破的道理,且与人欢好的事儿是能随便问的吗?
“吴有用木头脑子,根本没敢往你这想,他冤枉我‘不守夫道’,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军营上下都误会我玩女人。冤得我!”
清和长睫轻颤,极力压着笑:“被人冤枉你肯定不会无动于衷,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池蘅气势一下子弱下来,指尖轻挠下巴,两只耳朵红红。
不好意思地避开未婚妻温柔注视,自顾自盯着靴尖猛瞧,她叹了声:“我就问他,你和你婆娘屋里的事也能和我说说么?是你压她还是她压你,一夜,咳,一夜能战几回啊……”
她小脸白里透红,话说完惹得沈姑娘上身笑趴在桌子。
池蘅清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