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少主,如何?”
年轻人手持命盘从【星命台】下来,他茫然痛苦地仰望虚空,喃喃低语:“太弱了……我还是太弱了……”
天才在凡人面前还能保持昂扬的心气,然而天才在姜煋面前不堪一击。遇见姜煋这样的对手,毫不夸张地说是修道之人一生的劫难。恍若永远无法翻越的高山。
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可姜煋没有。
他仗命盘之利,追逐帝气而去,行不过一半帝气再次被挡回,命途浩渺,无迹可寻。他孤零零站在那,长老们都在扼腕叹息姜煋强势,那些话听烦了也听腻了,他死死握着命盘,拂袖而去。
他要闭关,迟早有一日他要胜了姜煋!
……
姜煋缓缓吐出一口气,乌黑亮丽的发丝又多一缕霜白。
她毫不在意地挥袖拂开紧闭的门,木门敞开,外面的风倒灌进来,薛泠一身华裳怀抱红眼睛的兔子不声不响站在那,兔子眼睛堪称漂亮的红宝石,而她的眼睛比红宝石还红。
“来了?”
好久,薛泠笑笑:“来了。”
声音轻若柳絮,隔着敞开的门,须臾两两静默无声。
……
崭新的一天,就在数不清的人打听池矜鲤是谁的时候,早朝仍在紧张激烈的继续。
赵潜气得不轻。
昨日没绑来萧崇至他已经怒不可遏,今日御史台言官们存心和他过不去,言辞凿凿说池蘅年满十八不可再担‘行走’一职,又有池衍推波助澜,沈延恩默许,满朝文武放眼望去无一个体贴‘圣心’。
他要的便是池蘅秽乱后宫!
这些人……这些人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奏请一再被驳回,陛下一意孤行,亦有秉性刚直的言官不畏‘死谏’,危急关头被沈大将军拦下,场面闹得不好看。
以头撞柱不成,言官痛心疾首,声泪俱下:“陛下,臣不明白……臣不明白啊!”
赵潜被臣子气得脸色顿时铁青。
在一声声的“不明白”里,顶着文武大臣小心猜疑不解的眼神,赵潜咽下一口恶气,准了御史奏请。
池衍趁机请命,甘冒陛下怒火,在盛京边防大营为女儿捞了一官半职。
早朝刚结束,赵潜气冲冲往御书房走,走到半路中宫女婢前来回禀皇后快要临盆了!
当即顾不得许多摆驾福坤宫。
人到【福坤宫】门口,赵潜眼皮子乱跳,迈步之间身子一个踉跄,好在有大监搀扶,若不然少不得要狠狠栽一跤。
不吉利。
不吉利。
他在前朝受了好大的气,心绪翻腾,猛地一个念头涌过来,赵潜攥紧掌心:不该是今日,今日他屡屡受挫……太不吉利了。
他太阳穴发胀,心里惴惴不安,这样的不安令他想起十八年前忽如其来的天生异象。
“道长,道长……”
容越跟在他左右,极力安抚:“陛下,陛下且宽心,皇后定会母子平安。”
“会吗?”
“会的。”
他自是晓得陛下为充盈子嗣做出了怎样的努力,可子孙缘很多时候就是这般玄妙,耕耘多年陛下只得一子一女,如今眼看第二位皇子要降生,还是出自皇后肚子,生下来即为嫡次子,身份也是一顶一的尊贵。
站在男人的角度,容越是可怜并且理解陛下的。
但站在辅佐者的角度,陛下慌慌张张实在有失帝威。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照他的预算,皇后合该后日临盆,忽然提前两日,容越轻抚胡须,心底也涌上一份莫名的担忧。
走出皇宫,池衍倏尔回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