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说话让人听见,存的什么心脚指头不用想都知道。

清和在屋内着了一袭穿金绣银的烟霞色长裙,精巧玉足裹着雪白袜子,腿部趴着一只自带热度的肥猫,腿边卧着只毛发雪白的白虎,脚下烧着地龙,羊毛毯子不要钱地垫在地面……

她指节纤长,细嫩里透着冷白,闻言不在意地揪了揪猫儿尾巴,猫儿肥肥的身子环成圈,圆溜溜的眼睛睁开,迷瞪着眼讨好地舔她指尖。

她柔声笑道:“那就不要被她知道。”

柳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喉咙像被人扼住,哑口无言。

这、这是铁了心不想进食了?

她倒也理解小姐为何没食欲。

人是醒了,熬过一次毒发身心被折磨地厉害,怕是这会还没完全缓过来。

在屋里侍候着她和柳瑟热得脑门不停出汗,清和不住逗弄猫儿,头也不抬:“歇着去罢,容我静静。”

琴瑟二人不好违逆她,各色新鲜出炉的糕点摆放一小桌,这才躬身退去。

人走后,清和抱起猫儿,额头贴在猫脑袋轻蹭,须臾分开,她启唇作猫语:“喵?”

“喵喵喵?”猫儿傻乎乎冲她软绵绵喵呜,笑得清和又撸了一把猫头。

笑意停在唇角,她指腹轻点猫儿鼻尖:“一个人用饭,没意思。”

猫儿不懂主人的心,继续蜷缩身子趴在腿部睡大觉。

她在别苑独自犯相思,池蘅在宫里当值也不好受,急着回去,偏生后妃们大事小情不断,总有婢女前来喊“池行走”。

池蘅不堪其扰,硬着头皮处理各宫之间的矛盾,心道这行走真不是人当的。

陛下是犯了哪门子糊涂才心心念念要她在这四品官一直当下去?

过了年再过些日子她便年满十八,运朝男子十八举行冠礼,象征真正成年,成年的男子与宫妃相处存在诸多避讳,池蘅盼着早早成年,也好从这“行走”一位退下来。

朝中不是没人上奏折直言她年十七不便在深宫往来,折子堆成山高,赵潜置之不理。

说来怪滑稽,中宫有孕那日陛下额外赏赐她黄金百两、珍珠十串、玛瑙一匣,池蘅想不通皇后怀胎和她有何干系,左右拿着朝廷俸禄,维护各宫安稳乃行走之职责。

不细品不觉有何,细品,额外来的赏赐还真有几分和朝臣对着干的意味。

陛下翅膀硬了。

邻国不时作乱边境,陛下御驾亲征打了两回胜仗,加之两年来施行‘惠民’之法,很得民心。

两府的权势或多或少移交于皇室,主弱臣强的局势渐渐发生更改。池蘅说不好是好还是不好,这两年陛下对将军府的宠信得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赵氏乃天下正统,如无必要,谁也不愿背负欺君叛国的污名。

她满脑子胡思乱想,没留意赵绒偷偷猫在身后:“嘿!想什么呢?”

眼睛陡然被一双手蒙住,池蘅蓦地一惊,挣脱她的束缚转身倒退两步:“臣见过公主!”

身为大运朝唯一的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赵绒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多少人奉承她,连父皇待她都甚是宠爱,可惜眼前的这位年轻行走视她如虎,她气恼地哼了声:“做什么躲那么远?近前来!”

池蘅站那不动。

君子如玉,纤韧如竹,早年曾听闻池三公子好色犯浑,自打订婚后,这位三公子倒是转了性,云桂楼的花魁都看不上,惹得佳人心灰意冷远走他城。

赵绒以前不清楚招怎样的驸马,可两年前深宫无意一瞥窥见唇红齿白、树下含笑的少年郎,春心自此萌动,对池蘅有了待旁人没有的亲昵。

想靠近,想了解,如此美质郎君有了未婚妻,她曾有意远离池蘅一年,终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