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正腔圆,斯斯文文。

薛泠看着她一日日长成如今模样,一脸嫌弃:“快去陪你的沈姑娘罢,见之前记得洗洗澡,一身其他女人的胭脂水粉味儿!”

丢下这话她翩然离开,剩下池蘅怔在原地,抬起衣袖轻嗅,自言自语:“胭脂水粉味儿?没有啊。”

她磨磨牙,贵妃姐姐又在骗人!

苍穹落雪,从宫门走出来池小将军如放飞的鸟儿,眼尾喜色压不住。

她长了两岁,除却眉眼长开长得更养眼,性情倒和两年前没甚区别,内里依旧热血鲜活。

“小将军!”

柳琴见了她立时招手,大雪天,额头急出一层热汗。

池蘅眼神好使,见她脸色不对三两步小跑过去:“怎么是你,婉婉她”

“小姐寒毒发作,小将军快回去看看罢!”

一股凉气倏地窜上心肺,她快速跳上马车:“回别苑!”

绣春别苑。

沈大将军一脸沉重地守在庭院,请来的大夫被赶出来,门关得死死的,里面的人不知怎么个难受法。

隔着道门,沈延恩手脚冰凉。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女儿寒毒发作。

“这毒……真一点法子都没有么?”

老大夫们汗颜低头。

“姐姐!”池蘅大步迈进来,见了沈大将军,匆忙点头行礼。

她来到门前拍门:“姐姐,是我!”

紧闭的门应声开启,为她开门的是身在房内的柳瑟。

门开了砰地又被关闭,隐约的寒气从门缝飘出来。

看在女儿的份上,沈延恩放纵池蘅一个人在里面,一口气堵在喉咙不上不下。

柳琴柳瑟一左一右守在门口,防备大将军一气之下将准女婿从房里揪出来。

没成想大将军转身领着一众大夫商议解毒之法,难得的善解人意。

一进门,几乎凝为实质的寒气扑面而来,池蘅心里担忧,快速来到榻前。

却见少女裹在厚重棉被瑟瑟发抖,意识昏沉,嘴里咬着锦帕,唇角渗出淡淡血痕。

她没想过这次寒毒发作的如此厉害,近乎慌乱地解开玉带,仅着里衣爬上床。

锦被掀开,身受寒毒折磨的人顺应本心投怀送抱,猛地碰着她,池蘅身子一哆嗦,闭上眼急忙运转纯阳真气。

四肢百骸激荡的寒气慢慢被纯阳真气压制住,有人为她疏导寒毒,清和总算不用再咬牙抗争,筋疲力竭地陷入昏睡。

嘴里的锦帕被小心翼翼抽出,池小将军嗓音微哑:“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她亲在清和沾染泪渍的眼尾,好生被抱着,被抱得很紧,须臾笑开:“缠人精,婉婉是个缠人精。”

再怎么‘污蔑’,怀里的人都听不到,池蘅轻嗅她发间香气,慢慢沉入梦乡。

第77章 冬雪香融

雪下了一整夜。

冬日的寒冷夹杂不甘寂寞的北风,冷意霸道地仿佛要吹进人骨缝,被窝是暖的,地龙烧得旺,呼吸一口清气也看不见轻薄的白雾,暖得四肢发热。

池蘅是被热醒的。

内衫浸润一层薄薄的汗,鬓角发丝染了可疑的灼.热,灵魂都要被怀里的软玉冷香净化,她缓缓睁开眼,眸子一如既往的清亮明澈,细看,又与两年前大不相同。

两年前的小将军雾里看花,眼睛睁再大都看不清自己的心和旁人的心,两年后随着年纪渐长,切身感受的便多了。

比如……

她低头浅笑,婉婉这样子真好看。勾人得很。

三四月的春雨,久旱的甘霖,天边的皎月,暗夜里闪烁的一簇灯火。又如西北荒芜之地红炉烫好的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