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的女儿,自己怎么骂都行,旁人骂不得。

镇国大将军和柱国大将军年少相识,约过的架没有百场也有九十场,武功各有千秋难分胜负。

知道他们心头皆藏火气总要想法儿把气撒出来,池夫人作壁上观没理睬。

可等她想来想去,都想到阿蘅会不会丧心病狂对清和姑娘下贼手,抬头,两人还在打。

火气上来,回屋取了双刀,纵身加入战场。

左一刀挡下沉延恩递来的长戟,右一刀撞上池衍劈来的横刀。

池夫人女中豪杰,双手稳如磐石:“打打打,孩子跑没影了还在打,不先把人找回来,真出了事有得你们后悔!”

她侧身发号施令,“阿英,去把你‘三弟’抓回来!”

池英当即领命,调遣家将出城寻人。

痛痛快快打了一架,沈延恩内衫被汗浸湿,干脆收回长戟,“池蘅拐走我女儿,待他归来,池家定要给我沈家一个满意交代!”

为了成全女儿心意,他不得不颠倒黑白,话放下,转身大步走开。

他走后,池衍揉着胳膊坐在院子生闷气:交代交代,难不成他家阿蘅真能娶了沈家女?我家阿蘅敢娶,你家姑娘敢嫁?

“兔崽子。”他骂了一句:“净给老子惹事!”

满盛京都晓得池小将军和沈姑娘私奔,池沈两家算是绑在一处,不结亲没法收场。

消息传扬开来,单说兰羡之、左云青之流,恨不能趁机将池蘅除之后快,一时间秘密出城者众。

池家名为“抓”,实为“护”。

池英策马加鞭拿着画像沿途寻人,心里煎熬:阿蘅擅长易容,到了外面随随便便换张脸便如鱼儿入水,蛟入深渊。找他难,找病弱缠身的沈姑娘易。

只盼阿蘅与沈姑娘机灵点晚些被找到,省得回家被爹爹重罚。

也晚些被其他人发现,否则还要面对刀光剑影,人心诡谲。

盛京城外天地虽广,变数也多。

沐阳城,云生客栈,天字一号房。

迎春花的淡薄清香萦绕空中,清和一夜好眠,精气神看起来比昨日好了不少。

反观池蘅,眼下淡青,精神萎靡,说三句话打一个哈欠。

她觉得好玩,以手支颐歪头调笑:“阿池,你夜里做坏事去了?”

池蘅扬起趴在桌子的脑袋,便要言语,脑子倏地卡壳,她想:清和姐姐笑起来真美。

笑容如清晨盛开的花,花瓣沾染晶莹剔透的露水,春风摇晃,芬芳揉碎在波澜起伏的清眸,看见她笑,你也发自肺腑地想笑,仿佛所有苦恼都散了。

初观已觉惊艳,再品后劲更足。

清和姐姐是她的烈酒,烈酒浇喉,美色撩人,辛辣上瘾前铺垫的绵柔底色比月色仍多七分温度。

她看直了眼,沈清和好心地没去打扰。

年前清和还为他被贵妃娘娘迷惑一事感到不满,后来次数多了,见他没少栽在自己身上,才慢慢理解他惜美爱美的癖好。

阿池偏爱美人,懂得发掘女子的每一种美。珍视爱重而不亵.玩,也是讨姑娘家喜欢的地方。

“看够了?”

池蘅腼腆一笑,“看不够,但看饿了。”

沈清和不知想到什么,弯眉笑了出来。

阿池年纪小尚且不懂有些话另外的深意,时机未到她也只能装作单纯懵懂,“走罢,我们下楼用饭。”

池蘅殷切地替她戴好帷帽,沈清和愈发感叹此次出来的决定做得有多明智,能享受阿池无微不至的体贴,是她梦寐以求的。

如今美梦成真,她拦住池蘅下筷的动作,轻声慢语:“我先来。”

话不多说,摆上饭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