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时候。

还得忍。

池衍今时的张狂不正是他捧杀的效果?

赵潜紧绷的心弦缓缓松弛,整座御书房也因他露出笑容散去几分阴霾。

大监如释重负地松口气。

“赏!赐池沈二府珍珠百串,黄金万两,瓷器二百,贺两府开春订婚之喜。你亲自去!”

大监低声应是。

挥斥宫人,赵潜阖眼瘫坐在御座:“道长,朕该如何……

朕乃天命所归的天子,却连生杀大权都握不稳,池衍成朕心头刺,非除不可。

朕依道长所言,比武招亲前为兰羡之焚香祈福,可他还是死了,为何连天都不愿帮朕?

道长,是哪里出了问题?”

很久很久,久到赵潜对此不报希望,一道低哑的声音响在御书房:

"帝运庇佑之人,为天所眷。杀天子宠臣者,防。”

“防?”赵潜骤然睁开眼!

……

比武招亲结束,池沈两家婚事敲定,池蘅在擂台的表现堵住悠悠众口,坊间都传池三公子犯浑好色,姑且不说旁的,池蘅确实没堕了池家威名,亦敢作敢当。

私奔在前,打擂在后,前者混账,尚能说一句年少轻狂,后者有能力有担当,婚事定下,再无人敢议论两府嫡系。

只是比武招亲,兰家子前途大好死在池蘅刀下,有唏嘘者,有叹年轻人莽撞者。

生死斗本身就要斗出生死,诚如池大将军所说,站在那台上,不分出生死,哪好意思说生死之斗?

各中结局,不过咎由自取。

兰家痛失麒麟子,兰大人悔不当初,抱着儿子尸体失声痛哭。

池蘅被人簇拥着往家赶,回头望向陪在沈大将军身侧、裹着火红大氅的美人。

开春订婚,几个月的时间用来准备订婚宴绰绰有余,池沈两家相约明日聚在一处吃热锅菜。

有感池蘅气息发寒,池衍连忙带着两子一女离开。

池夫人在家为孩子祈福,听到动静迎出门。

“娘,赢了!三弟赢了!”

“兰羡之死在阿蘅刀下,阿蘅亲自为大哥报了仇!”

“陛下金口玉言,两府开春办订婚宴,又道阿蘅年幼岁数不够,三年后才准行成婚礼。”

池艾打心眼里高兴,一高兴,嘴里喷出一口血。

他受了兰羡之一掌,受了内伤,一路都以内力压制伤势,这会显出来,唬了池夫人和池大将军一跳。

“怎么回事?”池夫人急忙捞过儿子手腕,沉脸诊脉:“怎么气息乱成这样?”

池蘅担心道:“二哥,你”

她脸色陡然一变,一口血雾也跟着喷出!

“阿蘅!”

池大将军手疾眼快地扶住晕倒的女儿。

进门前热烈的喜气戛然而止。

池二公子受伤,小将军昏迷,池家上空顿时被愁云笼罩。

“回大将军,外面来了个女人,自称姓姜!”

“姜?姜神医?”池衍惊喜道:“快请!”

池蘅前脚陷入诡异的昏迷,后脚姜煋出现在池大将军府。

隔着一堵墙,池家的动静瞒不过沈家,池蘅晕倒的事很快传到沈延恩耳里。

“爹,咱们要去看看吗?”沈清宴站在庭院看向隔壁。

他虽不喜池蘅拐带阿姐出门,但池蘅在擂台的表现确实令人心折。

少年意气风发,一手执刀,万事万物皆可斩,就冲这份气魄,做他姐夫他勉强认了。

沈清宴一会看看爹,一会扭头看看捧着手炉的阿姐,该说两人不愧是父女么?单看一张脸,谁能看懂他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