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悔?”兰羡之抬起手臂感受被内力充盈的快感:“我这一生,追名逐利,哪怕考中状元心里都不得满足。我想走向更高处,娶天下最美的女人,得享权势。这些,我很快就能做到了。”

他好歹记得不可在【草楼】楼主面前得意忘形,躬身道:“还要多谢伯父传授侄儿此法。”

他沉溺其中,为一朝得意贸然斩断后半生习武的可能,此举目光短浅,草戾那些年见多了这样的人,不再多言。

十一月的比武招亲,不止池家、兰家在紧张地准备,其他武将家的孩子也在摩拳擦掌,勤加习武。

比武招亲,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陛下为成全新晋宠臣的折中之法,一石二鸟,断去池沈两府结亲的可能。

聪明人都不敢横在皇家和将军府之间,参选之人多是抱着以武会友的打算。

池蘅乃将门子,其父是统领三军的大将军,如今朝堂一半武将都是池衍一手提拔,池家功勋赫赫,是当之无愧的将门之首。

武将家的那些孩子谁敢和大将军之子相争?

争是争不过,他们一没兰羡之的胆子,二没陛下的宠信,浑水搅不得。

但到底是御批的比武招亲,没人捧场岂不是落了皇家颜面,扫了镇国大将军颜面?

各家紧锣密鼓的筹备中,深秋悄然而至。

十一月,距离比武招亲还有十二天。

隔着一堵墙,【绣春院】的主子已经提早穿上过冬的白裘。

她这副娇弱模样隔三差五出现在池夫人面前,常惹得池夫人明知她心机深沉,还是忍不住大发热心。

“隔壁又送来一份蒸糕,说是池夫人亲手做的,给小姐尝尝。”

也的确是尝尝,小孩子巴掌大的蒸糕四四方方切成八小块,不多,刚送过来,表面还冒着热乎气。

进入深秋,露重霜寒,清和前两日又小病一场,病体未愈不好乱跑,窝在院里仔细休养几天。

庆幸的是,许是半份寒毒到了池蘅身上,这个秋天她只是小恙,度过的还算平顺。

小米蒸糕被送到眼前,清和放下暖手的手炉,清波潋滟的眼睛噙着几分暖笑,细长签子插.在蒸糕,她小口尝了,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有这样厨艺精湛的阿娘变着花样做小食,也难怪阿池幼时挑嘴。

想到池蘅,她面上晕开笑:“将我书房几日前画好的【破阵图】给池夫人送去。”

“是,小姐。”

用一份小米蒸糕换来一幅战意腾腾的破阵图,池夫人坐在屋子津津有味地赏画,越看越觉得占了人家便宜。

本来送蒸糕只是举手之劳,做蒸糕不费事,作画可是细致活。

更别说清和身子病弱,做一幅画比旁人需用的时长还多,她受之有愧,转而目光被画中景吸引。

盛京武将家的孩子,能画出‘杀伐、破阵’意境的,少有姑娘家。

如此说来,她这位‘准儿媳’还真不简单,病弱之身,心气不小。

她不由喟叹:阿蘅究竟走了什么运道啊,糊里糊涂就得了姑娘家比金子还宝贵的芳心。

正想着,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将军三两步踏进门:“阿娘,蒸糕呢?快喂我两口,我快饿死了!”

“……”

她进了门,看见桌上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蒸糕,两眼冒光,浑如饿死鬼投胎。

唯一出息的是,是个吃相斯文的‘饿死鬼’。

池夫人那个愁啊,忍下到了嘴边的话,问道:“今日在你爹爹手上过了几招?”

池蘅急着说话,端起手边温茶润润喉。她精气神足,眼睛明亮:“娘不妨猜猜?”

池夫人但笑不语,小将军等着她问,她偏不问,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