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皮又痒了!

池衍虎着脸嗯了声,不等池蘅多看两眼热闹,快步朝屋里走去。

帘子悠悠荡荡,小将军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啧,可真心急。”

她困得睁不开眼,走出门往自己小院行去,小厮提着一盏橘黄灯笼为她照明。

将军府庭院深深,假山活水,亭台楼阁,影影绰绰,夜景都很好看。

回家的感觉很不错,她深呼一口气,蓦地耳朵微动,眸子寒光一闪:“谁!”

提灯笼的小厮被她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三公子就已经飞身上屋顶。

“何方小贼,敢来我将军府撒野!?”

池蘅赶在护卫被惊动前与贼人交手,一掌打中贼人。

黑衣人登时警铃大作,不敢恋战,拔腿飞走。

前后不过二十息。

将军府护卫反应速度很快,即便如此赶来时人也已经被打退。

池蘅飞下屋顶低头抚弄袖口:“嗤。不过尔尔。”

“三弟!”

“阿蘅,你没事罢?”

池英、池艾睡前往院子赏月,听到打斗声立刻赶来。

一扫闷气,小将军扬起笑脸:“大哥、二哥,我无事,不过一小贼,没必要惊动爹娘。”

“小贼?”

池英池艾面面相觑:小贼是假,比武招亲在即,来探虚实是真罢。

“随他们探!”池蘅昂首,看向天边皎月:“阴谋阳谋,我都无惧。”

想当沈家女婿的人如过江之鲗数不胜数,若随随便便来一人都要她避锋藏拙,也太看得起他们。

不管阴谋阳谋,强者为尊,谁的刀硬听谁的。

她之胆魄实在不像十四岁的‘少年郎’,或许正因年少,眼里才不容世间阴险诡谲,看不上一切魑魅魍魉。

池家两兄弟被幼弟说得豪气顿起,池英大笑:“不错,这才是我将门儿郎,这段日子我和阿艾陪你练武,咱们不骄不躁,光明正大夺胜而归!”

“噗!”

一道血箭从黑衣人口中喷射而出。

面巾摘下,露出兰羡之苍白的脸和惊惧充满不可思议的眼眸。

兰大人等着爱子得胜归来,没等来他一脸骄傲地说“池家小儿不过尔尔”,反等来爱子一身重伤。

池蘅那一掌用了八成力,衣衫褪下,掌印深重,兰大人不习武,见到这掌印还是惊得眼皮一跳。

兰羡之面色颓唐:“爹,我不是他对手……”

“怎会如此?池家子十四岁而已,竟是什么武学奇才不成?”

哪怕不肯承认这点,事实如此,容不得人不认。

“羡儿放心,为父必助你。”

此事干系重大,陛下有命在先,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兰大人吩咐护卫搀扶爱子进了一处别院,门扉闭合,他站在外面等待片刻,直等到里面的人准允,这才扶着儿子入内。

“怎么伤了?”

住在房内的男人脸上有道狂野的刀疤,兰羡之面对这位伯父甚是敬畏。

他一身武功,大半来自此人传授。

江湖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神秘莫测的【草楼】楼主,打从知道他身份起,他待之如父。

今夜伤重而回,他羞愧难当:“侄儿学艺不精,有负伯父教导……”

男人神情不变,抬手撕开他胸前衣襟,看清上面不似成年人的掌印,赞道:“好个内功深厚的少年人,输得不冤。”

兰大人见势不妙,俯身哀求:“还请义兄救我父子性命!”

江湖事江湖了,朝堂争端,草戾不想管。

奈何义弟有恩于他,又知他近期修行功法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