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窜上来,阴沉着脸快步上楼:“岂有此理,不过一个七品知县,哪来的这么大官威?”

她嘴里嘟囔,狠心掀开盖在少女身上的锦被,语气温柔:“婉婉,我带你去医馆。”

暗道一声“冒犯”,把人从床榻捞出来,手脚麻利地为她穿好外衫、戴好帷帽,背人走出客栈大门。

后半夜,整座望山城如从坑里挖出来的萝卜浸在装满盐水的黝黑陶罐,黑压压的。

外面刮着风,池蘅背着她直接往知县府邸跑,越跑越急,不止脚下急,心里也急。

背上的人一直没个动静,贴在后背的身子越来越热。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池小将军,孤独地奔在暗夜,冷不防被久违的惊惧击中。

她急得要哭出来,之前的佯装镇定统统化作鱼儿从嘴里吐出的泡,一戳就破。

“婉婉,婉婉你和我说句话……”

“婉婉?”

“清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