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什么了?”
“你还说你什么都没干!!”他急了。
陈况往前一步,站直了郑重地告诉对方:“乔铃可以一辈子不恋爱不结婚,离男人远远的。”
“但是她不能一辈子都背着一段忘不掉的阴影生活。”
“乔竞,你懂我意思吗?”
他太明白在身体里存放一段阴影的感觉了。
不发作还好,一发作,就是彻骨的疼,阴湿的窒息感,没药可救,直到它再次潜伏下去。
乔竞沉默了,偏开了视线,显然是只知道什么。
“别打听了,她不愿意别人知道。”
陈况转动思维,冒出一些不太好的猜测,皱眉道:“难道……是……”
“不是那个!”乔竞立刻打断他,烦躁地挠挠头:“女孩的事儿,你说我这个大男人怎么往外说啊!”
“我知道,但我有点急着知道。”陈况安慰他,让他放下心理负担:“你就权当自己只是乔铃的家人,反正她也没把你当男的看。”
等乔铃主动开口不知道还要什么时候,但他不想再看见她面对自己心事重重,又总带着点内疚的样子了。
乔竞活动筋骨,“等会儿,你别急着转移话题,咱俩的账还没算完呢!”
陈况扯了扯嘴,把脸摆在他面前,催促:“……打。”
男人之前有些事道理讲不通,不动拳脚就永远过不去。
这一拳下去,算是他某种程度允许了陈况和乔铃的事。
乔竞完全没留情面,挥动胳膊,一拳往他脸上抡了过去
…………
打完了架,两个人去了就近的麦当劳。
乔竞看着坐在对面的陈况脸上那一大块淤青,心里舒服了一点,吃了一口薯饼:“哼,早就想往你这张贱脸上来一拳。”
脸上有伤,一说话就扯着疼,陈况嗓音含糊地提醒他:“打也打了,该说正事了。”
“你到底知道多少?乔铃被谁欺负过?”
“啧。”乔竞放下汉堡,表情鲜少深沉,“非要说的话,也不算。哎,怎么说啊。”
“是她小时候还在她外婆那边的事,她十四岁以前几乎都在云贵地区生活。”
“我婶就是她妈,是个偏僻小山村跑出来的,越偏僻的地方人素质越低,乱七八糟的事也多。”
“我也是听我妈说的,只能把大概的情况告诉你。”
杨曼云出生在小山村的一个银器手艺家庭,家里两男一女,她两个兄弟都没有传承苗银工艺的天赋,而唯一有天赋的她却不喜欢这个东西,从小被逼着学的她在成年之后毅然决然地跑出了山村,不甘心一辈子留在这个地方,渴望闯荡出一番事业赚到大钱。
然后在外面遇到了同样创业起步的乔志文,两人搭伙做生意,后来渐渐走到一起成了夫妻。
结婚后第一年杨曼云就生下了乔铃,但是那时候夫妻俩的生意刚要起步,乔铃奶奶家又没剩几个老人可以帮忙带孩子,杨曼云无奈,想着虽然老家偏僻,但好在山好水好,无忧无虑,就把乔铃带回了山村交给母亲,转头就离开了。
乔铃算是半个留守儿童,只有逢年过节才能看到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父母回来看看她。
杨曼云的父母继承了祖上传统的银器手艺,他们家的工艺属于苗银,却是苗银文化中很小很古老的一个旁支,和书本上熟为人知的手法,样式都有细微的区别。
这一支的手艺更加古法,甚至可以说是笨拙守旧的,但十几代的传承让这个东西成为杨家人必须背负的使命。
乔铃的外祖父四十岁病逝,外祖母褚书琴一个人抗下了整个家的重担,也成为村子里唯一一个还握着非遗工艺的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