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全部都听在耳朵里,心道这姑娘生的如此天姿国色,气度高华,行事有官家千金的做派,却又不得罪人,柔韧有度,难不成这位是冯氏的亲闺女吗?
她年岁大了,不耐烦颠簸,已经有十多年没去京里了。
于是找林妈妈问:“那是你们二太太的亲女儿吗?”
林妈妈露出一幅难言的表情,她是知晓这位二老太太的,她老人家出自节妇之家,家门口的牌坊无数,故而当初她爹只是一个梁家疏族出身,只是个小大夫,也让章家祖上娶她。
后来,她家在老永宁伯的帮忙下进了太医院,因此二老太太以身作则,不喜珠翠,也不爱奢侈,甚至不喜不规矩的女子。
尤其是刘姨娘爬床,当初二老太太可是极力要打死或者卖入窑子的,简直是深恶痛绝,现在居然会把云骊错认成正室所出。
“二老太太,这不是我们二太太的亲闺女,她旁边坐的穿绿衫子的才是,她是刘姨娘的女儿五姑娘。”
见二老太太还不明白,林妈妈提醒道:“就是蕙心的女儿,就是那个蕙心。”
二老太太瞬间眼神变得憎恶起来,好似让她察觉到恶心的东西一样。
云骊却没什么察觉,等开了席,吃完饭,她就已经困极了,回去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了。
新居自然不如明月馆那般,但胜在很大,正正方方的小院子,床铺已经铺好,云骊爬上床就睡的不醒了。
李氏中途打发人来看了一次,得知云骊已经睡下,让大家别吵醒她,说她这一路上殚精竭虑,是该好生歇息。
在她歇息时,二老太太不免单独和章老太太说起了悄悄话:“我听说那位五姑娘是蕙心那贱人的女人,嫂子怎么这么糊涂,这样的人,怎么还能让她留下后代来?”
章老夫人冷笑:“还有更可笑的事情,我那大儿子过继的也正是她的儿子,我百般劝阻,大老爷就跟鬼迷心窍一般。”
“这……”二老太太虽说辈分在那里,在族中也颇有分量,但是章家本族族长是章思宗,她一个隔房长辈,也不好去怪罪。
既这样也罢了,却说大老爷看了大夫,大夫看他手上的伤口已经缝合,不禁道:“还能想出随身携带行军蚁,再用紫金散,很是对症,日后只需忌口,保重好身体就成。”
大老爷有意为云骊扬名,故而道:“都是我们家的五姑娘,她救了我一命啊。若说古有缇萦救父,今就有章五娘救父,我那几个侄儿儿子都吓着了,只有她镇定自若拿出药替我缝合伤口。”
他甚至把伯父改为父,还想让真定府干脆把这件事情记载在本地县志。
那大夫也知道捧哏,立马道:“令千金真是有孝心。”
“那可不是。”大老爷得知自己无大碍,只是皮肉之伤,不日将愈合,心情也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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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老家的膳食完全比不上京中,才过了三日,别说是小孩子,就是李氏也受不住了。
云骊正好觉得机会来了,她对吕嬷嬷道:“以前在京中厨房我进不去,如今在老家,我让大伯母给我们院子里搭一个茶房,嬷嬷正好教我做膳食,如何?”
吕嬷嬷笑道:“您也不多歇息几日,就又想学新的了?”
但其实,她还是很喜欢云骊的好学的,即便回到老家,没有松涛先生教导,她有蒙大家和自己在身边,依旧还是托文懋出去买书,每日熟读经文,勤加练字,学舞和弹琴非常勤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