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要写的话放在抹额里,抹额上针脚非常细密,即便有人要偷看,就要把整个抹额剖开,再缝上,那就太麻烦了,一般人也发现不了。

被提到的刘姨娘看完信,不禁对纤云道:“五姑娘真的是聪慧至极,我的女儿比我都聪明百倍。”

“姨娘,五姑娘说什么了?”

“云骊说大太太自以为能让庄姨娘的儿子继承,对她变了脸色,她却在大太太的荷香那里耳闻了一件事,大老爷和老太太之间隔着杀母之仇,所以她料定那二人有龃龉,让我多捧着庄姨娘,让她和老太太连成一气。让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她独自别居一馆,大太太对她不好,反而更安全。还有文懋那里,她劝着文懋尽量在外求学,说文懋如今的学问已经赶上文龙。”

纤云听了,也是感叹:“我们姑娘那么小的年纪,居然懂这么多,真是了不得。”

刘姨娘很是骄傲:“那还不是因为读书的缘故,云骊说她如今在学中庸,平日会看《左传》,说郑伯克段于,额,后面那个字我不认得,但是云骊说的意思我全部懂了,与我不谋而合。”

纤云点头:“姨娘可以放心了。”

“虽说她聪慧,读书也多,但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我怎么能放心呢。”

想到这里,她把抹额递给了纤云:“把它缝好。”

但是纸条,她却当场在烛火上烧成灰烬,放在什么地方都不安全,还不如灰飞烟灭。

今夜,章思源来她这里,刘姨娘向来都是把自己和屋子里都收拾的极好,身上擦了梅真香,这些梅真香,是用零陵香叶、甘松、白檀香、丁香、白梅末还有脑麝。

她浑身都散发着香气,即便二十七了,从外看起来依旧如同少女一般,却又带着娇媚风情,犹如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章思源进来就深吸一口气:“真香。”

“老爷,今日我收到云骊给我们带的信,还有给老爷你的,我可没拆啊。”刘姨娘笑道。

章思源笑道:“是么?拿给我看看。”

刘姨娘连忙把信拿了过来,章思源看了忍不住抚须点头,尤其是看到云骊写的诗词和写字的风骨,忍不住点头:“咱们女儿真是天资聪颖,字写的也好,还会作诗了。”

“这都是老爷和太太的功劳,为她们请了先生,要不然她哪里能这般呀。”刘姨娘笑道。

“欸,也不能这么说,我看云潇那狗爬字和云淑的字就不如云骊的。”

还不是不如,是差太远了。

他早就看了老太太那里寄过来的信了,话里话外都是过继庄姨娘的儿子,章思源听说是大哥也想过继庄姨娘的儿子,就不好推辞了。

这样一来,就有些对不起刘姨娘了。

刘姨娘是何人啊,自然看出章思源的神色,她不动声色道:“老爷,您就别夸云骊了,我听回报的下人说大太太说她不懂规矩,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她年纪还小,就要多受管教,否则自大起来可怎么办呢?”

这话是在上眼药,章思源暗道,他看着刘姨娘道:“我看不会,你可别多心,编排起大太太来。”

“哪里是我多心,是太太派来的人说给我听的,我一个妾,又能做什么,大太太让她过去养,我只高兴着呢。我不会教孩子,有大太太替我管着,我开心的很啊。”刘姨娘有些落寞。

章思源又怎么会在意刘姨娘这些想法,二人云雨一番后,刘姨娘就开始称病。

把管家权交上去了,也不多说什么,对庄姨娘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即便是章思源来探病,她也推章思源道:“您还是去庄姨娘那里吧。”

章思源皱眉:“这是为何?老爷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刘姨娘摇头:“您就别多问了,是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