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云骊这个年纪的姑娘家最多就是读诗词歌赋,十五岁的他那个时候也是只在读书,也还没有读那么深奥的。
云骊点头:“公退之暇,被鹤氅衣,戴华阳巾,手执《周易》一卷,焚香默坐,消遣世虑。当年读到《黄冈竹记》,我总想自己也这般就好了,可惜很难。其实陛下,您作为天下共主,也有不得已之处,而我们寻常人不得已的地方就更多了。”
她的潜意识就是,您作为皇帝,也不过只有这一个遗憾,而我们普通人,遗憾太多了。我也并不想进宫,也想过清静日子,但是很难。
终究云骊还是没有真的被赐婚,也不知道为何永宁帝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很快就到了秋狩之时,皇帝以武起兵,因此对秋狩非常重视,云骊作为后宫妃嫔,当然也是要一道随行。
吕嬷嬷亲自让制衣局送了不少新衫来,就是骑装也送了不少过来,云骊这才知晓为何不少人削尖了脑袋也要进宫了。
她这还属于不受宠的妃子,物质条件就已经非常好了。
全天下最好的料子做衣裳,出行的排场是以前在家里根本比不了的,可是坐在这无比华丽的马车里,云骊又觉得很讽刺。
如果要她选,她还不愿意远离故土亲人,进来这宫中。
当然,秋狩之时也许能见到自家亲人,可到底也只是冯氏和李氏,她们和她的关系一般,以刘姨娘的身份肯定也来不了,一时云骊兴致缺缺。
再有,她还不会骑马。
皇上出自辽藩,很多新近的勋贵也都是辽地出身,就像在她们家中附学的薛念念听闻马就骑的很好,但是云骊不会骑马。
她在家中多半时候都是读书,家中姐妹也是如此。
头一日到了行宫,云骊就让人牵了马过来,她自己就是那样的人,无论做什么,不做就不做,如果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素文奇道:“您方才还说头晕,怎么现在又要骑马了?”
“会骑,总比不会骑要好。总之,我还是学一下,否则什么都不懂,岂不是被人耻笑。”云骊叹了一声。
可是她忘记了,她现在是皇上的妃嫔,一般男子也无法靠近她,因此,一上马,云骊就根本不知道怎么骑了
偏这个时候野外的地上很不平整,马好像突然踩上石头,一下飞奔起来,云骊吓的不行,连忙勒住马脖子。
路过的赵濯原本正在此地巡看,他是庆王嫡长子,虽然还没有荣封世子,但是因为是嫡长子,如果不犯错,几乎是毋庸置疑的未来庆王。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烦恼,就是继母生了几位王子,继母还颇为得宠。继母当然是千方百计的想把他从嫡长子的位置拉下来,赵濯婚事也并不顺利,他家原本准备定下文昌侯之女薛念念,熟料这薛念念也是猛人,两家还未定亲,只是听说他有个相好的戏子,就带人把那戏子蒋如意打的奄奄一息。
此举一出,别说是赵濯觉得消受不起,庆王也觉得薛家女儿太过于猛烈,不堪为宗妇。
就在他烦恼时,看到了云骊,他也吓了一跳,这骑马之人完全不会骑马,迟早要被甩下来,赵濯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跳上马去,勒住缰绳。
云骊没想到被人搭救,她连声道谢。
赵濯见她皎若春水,又生的这样的倾城倾国之色,他不禁道:“你是哪家女眷?”
虽然男女大防,但是他觉得自己对眼前这女子很感兴趣,如果能娶回家就好了。
就在此时,素文等人追了上来,她们赶紧道:“安妃娘娘,王公公过来让您去奉膳,您快些准备吧。”
皇上让她去奉膳,云骊只好笑着对赵濯道:“今日多谢你了,本宫会和皇上说,日后赏赐给你。”
赵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