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成婚,这就是最难控制的事情吗?

她赶紧正襟危坐,裴度看她立马坐好,觉得很有意思,他轻轻挑起喜帕,这盖头底下是一张明艳到几乎是能艳杀众人的脸,饶是他都忍不住呼吸一滞。

云骊则把头一偏,装出害羞的模样。

喜娘打趣道:“新娘子害羞了,咱们新娘子可是我做喜娘来见过最美的姑娘了。”

此时,云骊歪头道:“喜娘是不是见了每位新娘子都这般说?”

她不说话时,显得艳丽逼人,华贵不可方物,但一开口这般风趣,十分可爱,让裴度也忍不住莞尔。

屋里气氛顿时大好,什么尴尬都好像不翼而飞。

素文暗自在心里赞道:“姑娘平日在家还管着家,向来喜欢安静,从不多说一句话,从不行错一步路。但果然心中很有丘壑,只有可爱的人,才能让人放下防备,从而也调节了和新郎的尴尬。”

喜娘连忙道:“我看新娘子就是最好看的,状元郎说是不是?”

裴度含笑,很给面子的说了一句:“您说的是。”

二人又在喜娘指导下吃合卺酒,一根红线系着两个酒杯,但这根红线很短,吃酒时容易碰到,但这正是喜娘愿意看到的。

云骊微微低头准备吃酒,她真的很怕头碰在一起,裴度屏住呼吸弯下身子来,见新娘子只微微抿了一口,就立马直起身子,很怕仪容乱掉,裴度大概知晓她的性格了。

大抵就是那种,很难容忍自己出错,追求完美的人。

咦,这个形容好熟悉啊?裴度想着。

喝完合卺酒,裴度弯下身子对她解释道:“我要先出去敬酒了,等会儿就回来。”

“那有没有人闹洞房啊?”云骊听闻上京闹洞房最凶,甚至有新娘子被闹的厉害的,差点出名节问题。她最怕的就是这种被人闹的事情,即便她要和裴度好,也得是单独两个人。

裴度看了她一眼,没说没人闹,只说:“我不让他们来闹。”

云骊突然对这种斩钉截铁的回复非常有好感,她接触的人中,包括她自己,做事情向来是能做十分的事情,都只说三分,以免别人期待过大,自己做不到,但裴度这种就是斩钉截铁的告诉你,即便他们想闹,我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