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郡主却淡淡的道:“这是我大哥最爱的鹰,平日用来狩猎之用,你可要早些习惯,我大哥平日最喜驯鹰了。”

听她这般说,云骊漾出一抹笑,努力保持平静道:“我是听闻上京不少衙门都喜玩鹰。听说不准鹰睡觉专门 “熬鹰”,行话也叫“上宿”这样晚上熬鹰,也不会乱飞了。我看这鹰养的羽毛鲜亮,想必也十分勇猛。”

三郡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云骊顿时觉得这姑娘仿佛能看穿她的言不由衷一样,但也没法子。

午膳也是在庆王府用的,王府规矩很大,偏云骊面前丫头们夹的都是鸡块、鱼肉,这是在考验她的吃相么?

好在这个她不怕,常年受到吕嬷嬷教导她如何用膳,习惯已经是刻在骨子里了,什么鸡骨头和鱼刺都能挑的很好。

用完膳,她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又过了一关。

坐在另一个桌上的庆王妃见她如此微微一笑,怎么,赵濯这么想和皇后攀上亲家?她可不能坐以待毙。

因为下半晌还有一场马球要看,庆王妃就请众人去听戏,歇一歇。

云骊也跟着李氏一道过去,庆王府的嬷嬷介绍道:“这是我们府上的戏班子,专门从苏州请过来的,那个唱旦角的蒋如意可是难得的名角,平日里非是我们大王子请还请不出来呢。”

李氏闻言眉头一皱,云骊倒是脸色没变,仿佛什么都没听出来一样。

那嬷嬷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台上唱着长生殿,那位旦角着实美丽,唱功身段都是极好,尤其是把杨贵妃的嫉妒深宫妇人却又娇媚寂寞之感演绎得淋漓尽致。

王府一个幽静院落,庆王府小王爷赵濯正拿着手里的字在看,眼中弥漫笑意:“不错,看来果真是有才学的,这几个字写的也是寓意深刻啊。”

他身边的一青年男子,正是他的伴读王燮变也道:“是大郡主让人送来的,说章家五娘子不仅蕙质兰心,还才学很好,有真材实料。”

赵濯笑道:“难得也有她看得上的人。”

这话王燮变就不多说了,这府里的人,随时可以成为朋友,随时也可以在背后下蛆,端看各自利益罢了。

他那日在寒食节时,虽然隔着帷幕,但依旧能看出她秾纤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绝对是一位绝代佳人。

当然,他们这样的人家娶妻不是看色,而是看贤,即便再美,都得敬着,毕竟是正室,妾是用来宠的爱的,甚至逢迎男主人,但正妻则是用来敬着的。

“爷,以小的之见,这桩亲事已经交换了帖子,宗正寺自然会通过,到时候皇上过目允准后,这桩亲事就无人能阻挡了。”王燮变笑道。

赵濯也点头:“继妃想把她娘家侄女嫁给我,贼心不死,还好老爷子还没糊涂至此,否则,真的听她亲上加亲的鬼话,我就得娶一个破落户进门了。”

继妃的家世其实也不算差,虽然算不得勋贵人家,但曾祖也是宰辅致仕,只不过如今门前车马稀,但她很会做人,以前就在先皇和先皇后那里备受赞扬,甚至当今皇后也很喜欢她,称赞她是贤良淑德之人。

还记得那时她刚进门,待人亲切,自己也曾差点把她当好人,以至于后来最是厌恶这种看着柔弱,其实胸有丘壑的女子,站稳脚跟后就开始铲除异己。

还好这位章五娘听说性子从无狎昵之态,才貌出众,品行更好。

那次他送契丹马鞍给章文懋的时候两家已经过了草帖,到她依旧严格守着闺训,对陌生男人没有任何一丝主动,这样才是真正的闺秀之风。

如今上京女子因为皇后酷爱打马球,性子奔放,以至于那些辽北的暴发户们家的姑娘也是如此,个个热情似火。

好在皇后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