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摸到段潮的衣角,就落进了龙先生的手掌心。
“留着给我。”
这是段潮对如何处置他的回答。
徐泰阳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
似乎听见段潮叫他的声音,却又好像在海底一样,听得模糊不清。
他在医院里躺了小三个月,等到完全恢复,已经快半年了。
那颗毒草终于是被拔掉了,至今还在清理余下的毒素。程文国案和连家案,时隔多年重新结案。
背后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无形中推动着这次行动。
徐泰阳本人,由于任务中的突出贡献,奖励个人二等功,特招录取成为在编警察。
特招也还是得考试,都快三十了还得啃书,狗脑都要烧死了。
老万把他安排在片区派出所,所里有一个跟他一样做过卧底的老警察。俩人气质差不多,长期卧底改不过来了,身上的警服总让人怀疑是网店买来的。
可能是考虑到这个,才把他调到这儿来的,让他有个能互相理解的伴儿。
何况,他的左眼落下残疾,,已经无法胜任前线的工作。
老万升职了。
徐泰阳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信正义,但我信你。
升职当天老万刮了个脸,还穿着笔挺的警服,一辈子除了结婚没这么干净立正过,感觉都快不会走道儿了。
听他这么说,瞪了他一眼:别扯没用的,赶紧我闺女手机还给我!
徐泰阳说老子还差你个手机?下午就给你买切!
说完还真就去了。
他当“徐经理”时剩下点钱,老万没给往上报,让他自己留着了。
一切风浪似乎都逐渐平静下来,除了段潮。
半年了,他没有见过段潮。
段潮换了电话、地址和一切可以联系到他的方式。
可是跟他有关的消息却一直没断过:七爷重病退休,他离开东佰,转而投靠曾经的死对头“洋鬼子”旗下,更帮助“洋鬼子”完成了一系列针对东佰旗下企业的购、业务夺标。
被称为东佰最大的叛徒。
徐泰阳觉得,那股力量,跟段潮有关。
所以他会等。
多久都无所谓,一直到段潮再出现的那一天。
中午的数码城人不太多,徐泰阳买完手机吃了个饭,看时间还早,就开着车绕了一段路。
阿广在他老妈开的水果店里,一脸不乐意地穿着围裙给客人称水果。
常东原为了平稳下面的情绪,接场子的时候给徐泰阳原来的人待遇都不错。就阿广还心心念念等着徐泰阳回来,结果一等就等到夜场解散。
遣散,还是段潮走之前给拨的。
阿广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徐泰阳赶紧关上车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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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了,车里都得开暖气,不然冻手。
赶在午休结束前回到派出所,老警察李哥正在门口抽烟,看见他回来赶紧就上来了。
“你可回来了!”老李大概是卧底干得时间太长,剃了光头就不想换发型,一颗蛋似的走哪儿闪哪儿。
“咋?”停好车,徐泰阳拿好手机盒子,把眼镜摘下来揣兜里。
他不习惯,除了开车不怎么戴。
“有人找你自首。”
“找我自首?”
通常这招儿是他以前用来找老万的,以前的兄弟们或多或少知道了他的身份,可是冲着他给文哥清白的情分,没人找他麻烦。
“看那身打扮,挺不好招惹。”
徐泰阳心想,敢指名找我的,肯定是不好惹。
派出所很小,走过接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