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2 / 2)

岑急得手上几乎浸满了一手的汗,偏又那个红绸惯是质量好的,层层叠加的缠绕不说,在男人剧烈挣动间还将本来的活结扯成了死结,使出吃奶的劲也难扯,又怕用着灵力不稳伤到了人…

眼见着那缺血的大手已然开始隐隐发黑起来,雩岑横了横心,咬着牙分出一刀灵力,稳准狠地切在了那韧劲十足的红绸之上。

四弦一声如裂帛。

古人诚是不欺…果真那愈好的绸缎的扯裂之声愈是那泠泠悦耳。

手腕的红绸四散而落,甚至来不及去看那挣脱而出的手臂,雩岑俯身向下,拧着眉捧上那疼的满是虚汗的俊脸,就想要伸手去扯那覆眼的红绸。

“玄拓…玄拓!”

急得甚至来不及改过什么称呼,然轻拍着男人的脸还未唤出第三下的小姑娘,却被那颤抖着昂首,向上突吻而来的薄唇俘获了呼吸。

……

之后的交欢,仿佛变得顺理成章。

不知是如何开始的,也不知是自愿还是被迫,两人的交欢一夜被各种的砸扰仿佛打乱了数回…

至少这一刻,他们属于彼此。

常人恐怕会对一个疯子避而远之,可望着身下那依旧覆着红绸相对律动的男人…雩岑却只觉得,她不过是拥有了一个过去的玄拓。

她从前只将他形容为那不冷不热的温水…不像是那种不好相处的极寒难近,却也不是冰凉,只是一种,与你体温一齐,舒温到若无的感觉。

又远又近。

像是那云层雨后罕见的海市蜃楼。

相接的肌肤热烫,至少这杯温水现在,拥有了与她一样,灼热又真实的温度。

就像雩岑有一瞬间倏尔明白了一件事――

其实她在乎和介意的哪是身为神荼的替身,有高高在上的爱,有卑微到尘土里的爱,有相濡以沫举案齐眉的爱,也有相望于江湖的爱…

其实她怨的、恨的,却又遗憾的…不过是她初识爱情之时的爱而不得。

若强迁说替身是借口,她其实对神荼恐怕更是嫉妒。

嫉妒什么呢…嫉妒她先一步住进了这个男人的心里,但悲惨的是,只有当那千年古树尽数枯萎折断枝干之时,你才能瞧见它那绵密的木心。

雩岑从不认为自己是神荼,也不因而自卑。

相似的相貌…所思所想,待人处事,终归是不同的。

就像是花镜和花青,明明一样的相貌,却能感受着两个不一样的鲜活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