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
人力终是强不过天势。
“荼儿――!!!”
眦目欲裂,玄拓迅疾之下的猛扑却也只能眼睁睁看见最后那抹青色衣角一瞬间划过手心,沉坠地朝着那万丈深渊跌去。
………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疾速湍流的血液在她跌落亭阁的一霎终那将最后一处穴脉冲开,飘飘忽忽地坠落感令人尤为不实,虚空之中,她却已然双目空眩,一霎那的黑暗,令她再也看不见任何一点东西。
雩岑不知晓那下面究竟是什么。
饶是在这原灵境中生活了一千多载,她去过的地方,却一只手可以数得过来――
颦瑶曾告诉她,外面很危险。
可危险是什么?
比武台上的厮杀,还是那占据沧落不冻之地永恒厮守的毒蛇怪虫?
或许因为那云层实在是太厚太高,麻痹了一切感官之后,雩岑确乎在黑洞洞的视线下,就连自己是否睁着双眼都辨别不清,初时的恐慌之后,却是一片意外的平静。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耳边流风簌簌,她却恍然想起一盏烛影后,那个虚梦的夜晚。
那是一个男人念诗的声音――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这又是何意?’
那方大掌摸了摸那膝头圆乎乎的小脑袋,笑道:‘一切幻梦皆为空,沉舟侧畔,过往的烟云不过是大梦方醒的蹉跎…’
‘虽会失落,可过往皆会过去,对么阿随?’
男人似是一愣,哑然在那一盏烛火中将靠在膝头的小丫头抱进怀中:‘世间行乐如此,及时尽欢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