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微颤的身躯一晃一晃,就像那日新婚那日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与零随,共同毁掉了最重要的那一日――
即使对于她来说有些强迫,但玄拓此刻坐在这里的身躯,何尝不是在对她宣告濯黎对于此事的知晓。
他们共同毁掉了那一天。
甚至荏苒后的今日,她依旧能想起濯黎那夜幕将临去房内接她之时,那开心到极致却而又如毛头小子般不知所措的表情。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凌乱的床榻…情欲弥漫的气息…还有那落在床榻间男女交欢后留下的痕渍与精斑,加上本该坐着新嫁娘的喜床上,那本该不属于此的赤裸男人…
就像是被她深深埋在脑海身处的痛苦记忆被始作俑者若战绩般拿来剖白,脑袋一白而过的她那道毫无收力的巴掌已然实实扇在了对方的脸上。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她甚至什么都没做,又什么都做尽了――
雩岑怔怔看着自己发麻的掌心,最终有些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或许她这几日已然尽量不去想濯黎之事,关于为何来接她的不是少阳府而是清微府…她冠冕堂皇亏欠对于濯黎或许早已是嗜心之伤,又如何算得上那一纸可有可无的和离书…
他们的关系其实从玄拓强闯而进的那一刻便已然告终了。
或许当时而言的错误,其实是她造就的必然。
她又有什么资格好生气的呢?
该生气…该感到受伤和亏欠的,其实只有濯黎一人罢了。
肆意享受着脸庞上火辣辣的疼痛,玄拓长眸微敛,或许这般的疼痛,才能让他确认自己并非一次次沉沦于那虚无的梦中,而眼前之人,是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的。
没有回手,也没有震怒,甚至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动,男人略略垂眸,原处的流萤随着寂寥又平静的风无序飞舞,安静得,好似方才那咄咄逼人的话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