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而又低沉的警告声:
“若是再动一步,我不介意撕了它。”
簌簌的树影像是被一阵狂风席卷,在一片片掉落的叶雨中抬起头来,紧缩的杏眸惊恐回望,正好与那抬眸看来的暗金长眸在空中相汇。
男人的身侧,是几个散乱的酒坛,那暗金长眸紧锁着她仰头将杯中闷酒再度一饮而尽,雩岑方想再动,却见着那玄色衣袍的膝头掉下一道红影来,映入眼帘之处,一件足以称得上熟悉的鲜艳喜服散乱地落在男人脚边。
“本君说到做到。”
………
她已记不清是多久未曾见过玄拓了。
雩岑搓着裙摆垂眸坐在男人的对面,低着头尽量放轻呼吸避免着与玄拓一切可能的接触,而对面之人自说完那两句话之后便沉闷着饮了一杯又一杯的浓酒,两人相对无言,恍然间的相似场景,好似将时间线带回了她去昆仑前的那一夜。
三年…又三天。
上界的时历总是与人族有着许大的差别,明明阔别了两三个春冬的莺莺时节,其实对于上界来说,距离她与濯黎成婚那日,还不过小半月的光景。
一般的景色,却早已物是人非。
至少她是如此以为的。
于是在对方饮尽杯中酒的下一秒,方想倒酒的手却被一只突而伸来的小手挡住了去处――
雩岑将那杯盏的环口捂在手心。
“空腹饮酒伤身…莫喝了。”
拿着酒坛的大手微微一顿,暗金长眸极快地闪过一丝愕然,须臾的僵持间,却终究还是当啷放回原地的酒坛选择了妥协。
玄拓的目光有些复杂。
或许他毫无意料到,一个在他的映像中只会哭哭滴滴、唯唯诺诺的小丫头,终有一日也会这般主动管到他的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