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也足够冷静甚至可以称之为冷血,可如今到底…
不过是她的心软。
“那个人族已经没救了。”安抚似地将她抱在怀中,男人再一次合眼,低喃道:“孤曾以此为样本研究过,发病前尚可一试,可若是一旦发了病,便相等宣判了死刑,就算来日强行想法子治好,大概率也是个痴傻儿。”
“无人照料,谁又能支持这些人活过几十年。”
几十年,对于人族来说,是极为漫长的。
若说她太过感性,零随则是她见过的,完全铁血而理性的人,他人生死尚可放在天平上度量权衡,来追求自己与外界的利益最大化,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或许太过不讨好,但作为统治者――
他是天生的帝王。
雩岑想起了当时零郁同样对他的评价,一时感受颇深。
她再没有说话。
或许只是她情感上的一厢情愿罢。
“孤方可一试…..为你。”
然半晌之后,在她枕着男人的手臂几欲要睡过去时,胸膛闷震,零随突而开了口,声音清朗,完全没有什么睡意。
“唔…”雩岑眯着眼好半晌才把自己的思绪从梦境里拉回来,带着满满的鼻音,长哈了一气,完全没听到男人方才说了什么,满脸疑惑道:“…什么?”
然零随只是微勾起唇角重新揽上她的腰肢,将头深深埋进她散乱的、独沾染了他身上气味的海藻般的长发中猛吸了一口,疲惫地合上了眼,夜色很静,似还能听见远处郁郁的蛙鸣。
“…嗯?”
睡得懵懵的雩岑挠了挠头。
“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