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汗地朝她招着手。
小姑娘适才撑着树干麻利跳下,有些愣愣反应过来,这三日的时光竟是如此快地便过去了。
是的,她与零随的婚期,就定在明日的早晨。
不同于上界晚间宴宾之俗,正统人族的婚礼合该是摆在清晨,由新郎晨起往新嫁娘家中接亲后,再骑马绕城一周返回家中,并在正午吉时拜堂奉茶,表礼成。
军中的红绸在昨日已是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起来,再加上也不知是从哪讨来的红纸,就连笨手笨脚的百夫长都拿着女子缴线的小剪笨手笨脚地剪起喜字来,有大的、有小的,有宽的、还有瘦窄的,没有统一规制,但却满含着军中众人的祝福处处贴满了整个军营,再加上从城内扯来的红绸团成的花簇,冷肃的军中顿时有了些暖洋洋的喜意。
乐安显然累得不轻。
军中唯一一个会些女子绣活的小丫头从昨日便跟着布置,忙上忙下的,又是教授那些粗傻的笨汉子怎么团锦花,又是指挥哪里红绸歪了,又该挂到哪里去,用小丫头本人的话来说便是:
“我从前便觉你与凌公子乃是绝配,这么好的男人不赶紧宣誓主权,来日被人勾走可怎好?!”
而自得了她的庚帖,乐安脸上的笑更是没停过,简直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高兴个十分,问其缘由,小丫头拍着她的肩笑意嫣然地表示道:
“我磕到真的了!”
雩岑:在?说些我能听得懂的阳间话???
然她跳下树还未开口间,却见着小丫头不远处的阴影处,赫然正站着一个高挑清瘦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