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齐整地从窗口扯了回来,小绳一捆,随手便扔到了墙角某个不起眼的箱子里。
一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数斤重的麻绳在男人手里若翻花绳般轻松,甚至连气都不带多喘一口,行云流水便几下收拾了干净。
雩岑喘着粗气暗衬着男人与她差不多粗细的白皙手臂,半晌震惊得像个怒放的喇叭花。
…这简直就是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现场。
她肌肉紧实惯是在昆仑山野中练的跑的,再加上本就是仙体,自然身体状况比普通人族优越得多,如今灵力被压,身体方也是大不如前…谁能告诉她,这种常年养在高楼,一看便是小细胳膊小细腿、只知拨琴弹曲的小公子,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况且,此间是她,若是换了其他女子,谁又有能力能徒手爬绳上楼???
雩岑顿时觉得这个怪力男人的脑回路也颇为奇特。
“?Z…?Z书,你是道修?”
随手拿起身边早已斟好弄温的香茗一饮而尽,雩岑这才缓了口气,不想方一张口,却是问的这个,身侧抚了抚衣角上褶皱的男人顿时也愣了一下:
“怎得突然这样问?”
雩岑暗戳戳指了一下那个被他放置麻绳的大箱子。
“不过是一捆绳子罢了,又有多重?”?Z书奇怪地眨了眨眼,笑道:“我若是道修,哪里还用得着在这以艺为生。”
你醒醒!那绳子少说也有一二十斤罢,那是正常人能随便甩起来的重量嘛!!!
她忽而觉得,男人如此怪力,似乎不用卖艺,出去混个小保镖之类的活计,怕也是轻轻松松的,就像是那种话本上的小公子捏着软拳叫嚣着‘我一拳过去你可能会死哦’,而反派不以为意,反而自视甚高地让了对方三拳,结果一拳过去直接就打出屎尿屁来的那种极大反差萌感。
如此,雩岑似乎有些理解了,为何男人想出的办法是让她翻墙爬绳――
毕竟在这个男人眼里,翻墙爬绳,应该也是一个正常人随意能做的事。
对不起!她给上界丢脸了!
“那你为何…好端端的,会在房间内放一团麻绳?”怕不是为了走水起火跑的比别人快些?
“这个啊。”?Z书一脸无害,“是我小时候出去贪玩偷织的,用的时候就甩下去,回来再提前与兰锦打好招呼,他再接应我一下便是,方便得很。”
他口中的兰锦,怕就是她那日所见的那个粉衣少年了。
“那他…是不是从未与你一同溜去玩过?”
“兰锦说他不喜出门……”男人一愣,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你怎知从来都是我独自出门?”
…好的,破案了。
毕竟人家出门玩要钱,与他出门玩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