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2 / 3)

车往远处离去,却在路过之时,将卖剩了两包的龙须酥,用油纸细细包了,塞到了她的手里。

“姑娘,吃了,早些回家罢。”

日落的余烬打在陈旧的车板上,将影子拉了很长很长。

…………

雩岑将两包冰凉的龙须酥捧在怀里,垂着头一直走了好久好久。

与其说她是在寻找零随,不如说,她如今早已无处可去、无地而归。

入了夜,除却路边烦恼的酒肆与湖上依旧潺??的流船,便只剩一座又一座不知是作何的熙攘之馆。

她从‘怡红居’逛到了‘潇湘院’,再至‘楚阁’走到了‘秦楼’,内里的酒客欢着笑着,与身侧的姑娘亲密地闹着,门口招揽的老嬷子一个赛一个的浓妆妖媚,身侧的姑娘一个比一个的袒臂露胸,明明在初春的夜里愈发凉了,可大多数还是在寒风中顶着一张抹着胭脂白粉的笑脸,热情地朝着来往的过客荡漾地喊着些‘爷进来玩玩呀’‘我家绯红妹妹可思念您许久了’种种之语,弄得雩岑好不一脸懵逼。

上界之人本就欲望颇低,再加上双修者大多均是两情相悦,相互忠诚,自然无何青楼楚馆之说,雩岑方又在昆仑群山中呆了上千年,便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故此雩岑走了几道,才将这些与话本中所谓的‘青楼之地’连结起来,当纯粹看个热闹般纯属路过,但还是时不时往内多张望几眼,一脸的好奇。

然不知如此行了多久,雩岑脚步一顿,却莫名在一座不高的雕楼前停了下来。

不知为何,心跳若脱轨般突然跳的迅猛异常,她在夜色轮廓中仰着头张望半晌,更是觉得这座楼的设计莫名有些眼熟,似乎与上界九重天的沿街风格有异曲同工之妙。

横梁正中,高匾而书――

‘南风馆’

倒隐隐有些风雅之处,雩岑这才收了目光左右探望,发现这南风馆也并不像是方才那般胭脂俗气的迎街招揽,内里装修,丝竹典雅,偶能听见隐隐乐器为伴,大厅之中,有一道巨大的珠帘流泻遮挡而下,隐隐可见满宾俱满的景象,却不甚嘈杂。

心口的震颤仿佛跳的愈发快速,像是指引着什么,被遮盖的手腕间,那颗朱砂小痣亦在无人出自发隐隐泛起红光来,雩岑脑间一热,呼吸急促间视线像是被顶楼某个窗台强烈吸引般,胸口捧着两包凉透了的龙须酥,便欲抬脚破入。

谁知抬出的脚尚还未迈进门框,便被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大汉一手推出,雩岑踉跄间绊了一下,整个人仰倒狠狠地磕坐在冰凉的地上,手中的龙须酥应声落地,碎了一地。

“哪来的小叫花子,给爷滚远些,真是碍眼!”

大汉骂骂咧咧地睥睨着她,满脸不屑。

“你…!”

雩岑的手撑地时擦破了一片,隐隐泛着刺疼。

继而便见,大大的门框内又转角走出一个面施薄粉的男人,虽说没有那些青楼之地化的夸张,但莫名的,总觉得令人有些隐隐不适,雩岑愤愤咬着唇尚未说话,便听那后来之人吊着嗓子尖声阴阳怪气道:

“不过是个小叫花子,给两个钱打发便罢了,你可真不懂怜香惜玉。”

语罢,便挥着脂粉味的大袖,掩唇娘娘地边笑着,边抬手扔了两个铜板,直接砸在了她的脸上:

“拿去买个馒头吃罢,脏兮兮的,也不知身上有没有什么虱子,真是恶心。”

雩岑却一把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落在衣襟的两个铜板应声落地,叮当了一地,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咬牙道:

“我要进去!”

谁知那娘兮兮的男人却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画着簇红牡丹的折扇,唰地一身展开,斜眸挡了一半脸,扑哧一声笑道:

“哟,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