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2 / 2)

在柔软的人力轿辇上,搓着胀痛的额角半晌说不出话来。

今夜果然还是太刺激了。

席间与三清一派交好的势力倒是不少,可大名鼎鼎的扶桑大帝都被如此枪打出头鸟地当众难堪一番,零随在此期间也并无言语半句不是,显然是默认了濯黎这番的所作所为,僵着脸找借口提前退场者甚众,一场轻松愉悦的婚宴反倒被活生生被吃成了树立天帝一派威信的鸿门宴。

雩岑不是不知这张脸意味着什么,只是大概从未想过,神荼的身份能掀起如此紧张的波涛暗涌。

……十万年前的神荼,又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

脸上挂着不与喜庆气氛相符的凝重与忧虑,雩岑不知是这段时间的第几十次,张口又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一气。

这一切果然还是太复杂了。

对于她的脑容量来说简直是超负荷运转。

可濯黎维护她意之明显就差脸上写着‘生人勿进,近者就咬’八个大字,还是令她这些天越发纠结的心思更缠了一丝犹豫。

初始逃婚的坚决一点点被溶蚀消散,直到她平平安安被送回暖玉精琢的主房之时,整个人都还是脑子一片空白。

走…还是不走…这是个问题……

捻着手心盈白的药丸,望着瓶口大开的酒壶,雩岑已是如此呆呆僵持了半晌。

喜房空荡,就连庭院外的一干人等也早早被新官上任的准督相夫人一言半语尽数打发而去,夜晚陷入诡异的安静。

毕竟以濯黎目前对她如此松懈的态度之下,其实她若要走,亦是不难的。

更何况今日假山之处还有颦瑶派来的人暗中接应……

可越是如此想,心中的愧疚与沉重便愈发令她如鲠在喉。

濯黎一心想着的也许是如何令她喜乐平安,而怀中之人却整日计划着如何逃离……

手腕上的春水碧玉镯依旧在灵光熠熠中折出盈润的光,雩岑不过佩戴几日,便觉修为已是缓步持续增长了不少,可助修炼的仙玉又有许多,反想那日濯黎轻轻套到她手上时的珍惜与小心翼翼,显然便是价值不菲的。

毕竟能令身家如此富硕的青要帝君入了眼的,又该是何惊世宝物。

思及此处,背后猛然汗毛立起,雩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冷战。

她这几日偷偷试了不下几十次,可无论如何就是取不下这看似松垮垮的腕间跳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