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拿起剪刀,把那鞋一剪子一剪子地剪着。剪掉那厚厚的鞋帮,剪掉那绣着牡丹的鞋帮,剪掉曾对他的憧憬,剪掉,那闺中不知愁的岁月,剪掉,全都剪掉,从此不再记得这些!

嫣然的动作让郑三婶又是一番泪涟涟,急忙吩咐丫鬟:“把那嫁衣也拿出来,剪掉算了!”

“娘,那嫁衣好好的,剪了做什么?”嫣然停下剪刀看着郑三婶,郑三婶已经上前抱住女儿:“我的儿,你想哭就哭出来,娘晓得你心里痛!”

“娘,我只是觉得,这么好的一双鞋子,他不配穿,扔了又可惜,这才剪掉的!”嫣然的安慰让郑三婶心里更痛,紧紧抱住女儿不说话。嫣然瞧着外头,外头阳光灿烂,可是嫣然却觉得,自己的心里这样灰暗,不晓得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重新亮起来。

“哎,我说三婶,你家嫣然,这两日可好些了?”郑三婶才从嫣然屋里出来,走不了几步就遇到郑大伯母,对这位大嫂,郑三婶历来瞧不上,不过是面上光罢了,听了她名虽安慰,但幸灾乐祸的话就道:“好些了,小孩子家,总会遇到些沟沟坎坎,才会过的好!”

郑大伯母嘴一撇,认定了郑三婶说的,不过是场面话,毕竟那日程瑞如来的实在太不一般了,不一般到人人都在议论。甚至有人打赌,过不了一年半载,若程家再寻人说,嫣然就会委身程家为妾,毕竟这样聘去的妾,和别的妾全不一样。

郑三婶并不是不晓得肯定会有人议论,但现在郑三婶心里只有女儿,毕竟嫣然这几日,虽然起居和平日一样,但谁晓得这是真的一样还是假的一样,见郑大伯母这个做派,就更瞧不得,又说了一句就要走。

郑大伯母急忙拉住郑三婶:“三婶,我和你说,其实这种事情,总是要另寻一门亲就好了,我这里,正好有头好亲,也是这家里的老亲,还是……”

“不劳大伯母惦记了!”嫣然在房里觉得有些坐不住,走出房就见郑大伯母拉着自己娘在说话,正好听到这话,眉不由一皱,上前就道。

“哎呀,我说嫣然,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我和你说,原本你还能挑挑拣拣,可这会儿,出了这么一件事,你也无法挑拣了,还不如远远地寻个殷实人家嫁了!不然的话,你这不嫁,只怕无数人都会说你忘不了那家呢!”

郑大伯母得意洋洋地说着,觉得有些不对,见嫣然冷眼瞧着自己,郑大伯母不由把下巴抬起,瞧什么瞧,再瞧,也不过是个被人骗婚的,不好回城的人!

“我嫁不嫁,要嫁给谁,挑拣不挑拣,这都和大伯母无关!”嫣然的脸不由一板,把当日在曾之贤身边做大丫头时的气势拿出几分出来。

这让郑大伯母不由自主一缩,这气势,倒有几分像郑老爷子,要晓得,郑大伯母最怕的就是郑老爷子了。但猛地郑大伯母想起面前的终究是自己侄女,脖子又一梗就道:“这本不关我的事,不过你要晓得,我们都是姓郑的,你出了这档子事,别人提起总是不好。而且你妹妹也……”

“我妹妹怎么了?前几日不是还在议亲,难道因为这件事就议不了了?”嫣然步步紧逼,郑大伯母本来想应下来,就听到传来郑二伯母的声音:“大嫂这是怎么说话,这好好的一家子,不说好好过日子,成日就是搬弄是非,你三侄女的亲事,都要定下来了,哪还会再生波澜?况且嫣然侄女遇到这样的事,本就是该好好安慰,而不是在这说三道四!”

见郑三婶的眼神也不好,郑大伯母决定,还是回去折腾儿媳去,毕竟折腾儿媳是天经地义的,想着郑大伯母的下巴也就仰高:“我这不也是为了一家子好,不然的话,谁家出了这样事,难道还好意思见人?”

“放屁,骗婚的又不是我家,我家也没有死赖着要去做妾,哪里就不能见人了?”郑三婶气的脸都涨红,卷起袖子就要和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