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嫣然觉得又有了勇气,她抬头看着自己的祖父:“爹爹是个忠厚人!”

除此,嫣然不想再多说一个字,郑老爷子看着孙女脸上的泪,一行浊泪从眼里流出:“嫣然,你终究还是怪了我。”

“祖父是这家里的定盘星,我们总是晚辈,时至今日,我们兄妹,结局都还算圆满。可是我就想问祖父一句,若我们兄妹结局都不算圆满,祖父将会如何?”

郑二哥的手握成拳,一字字地问着郑老爷子。

结局不算圆满,都能想出来那是些什么结局,也许嫣然做了曾之庆的屋里人,早早就死去。也许郑二哥某日触怒了主人,被主人责打后死去。

结局圆满,这四个字背后,却是何等的辛苦。

嫣然摊开双手,这双手细白柔腻,可只有嫣然知道,很多时候都无法抱怨,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欢喜,也要笑着面对。

人群中有抽泣声响起,嫣然抬眼,分辨不出抽泣的人是谁,此刻伤心,又有什么意思?担惊受怕的人不是他们,而是自己。

容畦把嫣然的手握的越来越紧,嫣然了然抬头想对丈夫笑一笑,可眼里的泪又滴落,原来很多事,并不是没有说出口,就不清楚不明白。它们,只是被藏在心底某个角落,在以为被忘记的时候,悄悄地冒出头,提醒自己。

“梁哥儿,你从小读书,懂的书上的道理,你能告诉曾祖父,是不是一遇到丢脸的事,就把人给赶出去?”郑老爷子没去看别人,只对还跪在那的梁哥儿问话。

“我,曾孙儿,书上总说,清白名声,何容有失?”梁哥儿被曾祖父这么一问,又想起自己当日说的那些话,不由糊涂起来。

“清白名声,何容有失?”郑老爷子念了这么一句这才又问:“那若有一日,错的人是你呢?”

“自身不正,何以正别人?曾祖父,曾孙儿从小读书,行的是君子之举,怎会……”郑老爷子唇边现出一抹讥讽:“君子之举,你是晚辈,你讥笑你的叔祖,嘲讽你的堂叔。这也是君子之举吗?”

“卖身为奴的人有……”梁哥儿冲口而出就是这么一句,接着猛地想起,自己家原本也就是别人家的奴才,顿时把这话顿住,接着低头:“曾孙儿,不是不知道实情吗?”

“就算知道实情,你会怎么想呢?”郑老爷子的话让梁哥儿怎么都答不出来。郑大哥急忙道:“祖父,这件事还是怪孙儿,是孙儿没教他要宽厚待人。”

“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以为这一家子,总是齐心的,可没想到,还是有那么几个不齐心的。我的错!”郑老爷子喃喃念着,一行老泪又落下。

虽然没有被惩罚,可梁哥儿心里越发害怕,尖叫一声就想躲避。郑大哥瞧着这个平日读书成器给自己长脸的儿子,此刻心里什么想法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