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是程瑞如来访,嫣然不由一笑:“那我从后面进去吧。”容畦也不愿妻子和程瑞如相见,不然的话,容畦就经常想到当初程瑞如想要做的事。

容畦尚未点头,容家大门处已经走出一个人,看见嫣然,他脸上神色有微微变化。数年不见,嫣然她不但没见容色凋残,反而更添风韵。

这种风韵,看在程瑞如眼里十分刺眼。她的日子看来过的非常不错,这不过是提醒自己,当初她的选择是对的。

“程大爷!”既然碰见,嫣然也行礼下去,这陌生的称呼让程瑞如不觉眼湿,嫣然已经对容畦点一点头:“你在这陪程大爷说话,我进去了。”

容畦也笑了,对程瑞如做个手势,请他往里面去。

程瑞如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的眼,这才对容畦道:“瞧来,你的日子,的确过的很不错。这两三年你往京里来的少了,倒是你二舅兄经常来此。”

“我和二舅兄还合伙做生意,他来京城我就往别处去,这很平常的!”容畦那轻描淡写的话,又刺痛了程瑞如的心,宿家比起郑家来,简直贪婪的没有办法。妻子就算再贤惠,也难免让程瑞如对宿家生了许多芥蒂。

现在夫妻之间客客气气的,回家说上几句儿女家事,回转房中,自有解语花相伴,可再相似的解语花,也不如那一朵真花。

“都说打虎亲兄弟,我就不成了,儿子今年都十岁了,他娘决意要他读书上进,不肯让他跟我学做生意,小的那几个,年纪又太小,我只怕还要熬上好几年!”

程瑞如的话让容畦又笑一笑:“程兄家里有数朵解语花,难免要辛苦些!”

“小容,你是在刺我呢!”程瑞如提起过往,已经不再会发怒,更不会像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而是轻快地像说别人的事一样。

“程大奶奶是个贤惠人,程大爷又何必如此去想别人?”容畦的话意有所指,程瑞如面色微微一变就道:“是啊,我已经该知足了。”

“若程大爷早晓得知足,今日也就不会如此了。”容畦终究还是忍不住说出一句从没说过的话,昔日往事终究是容畦心中的一根刺。

宿家不肯,程瑞如娶了宿氏也就是了,可竟想着骗娶嫣然,尽管已经过去了十来年,容畦还是有些不满。自己的妻子,是那样的值得珍惜,而非被人胡乱欺骗。

程瑞如的眼垂下,接着重新抬起:“都十多年了,不提了。曾家的事你晓得了吧?出事之初,我曾去寻过世子,问他可有什么好帮忙的?世子拒绝了!”

曾之庆现在所能有的,大概也只有这一点傲骨了,容畦点头:“我们就是方从曾家回来。”

程瑞如哦了一声就道:“若他肯接受资助,算我一份!”容畦点头,再说别的似乎也没有意思,程瑞如起身告辞,容畦送他出去,瞧着那通往后面的路,程瑞如久久没有移开眼,接着转身离去,不过一声叹息。

程瑞如走后,容畦在外面平复一下心情,这才回屋。

进屋时候见嫣然在收拾东西,容畦不由笑了:“你不是早就把那些礼给收拾出来了,怎的这会儿又在收拾?”

“果儿说,别的不行,若有些旧衣衫还是可以的,我想了想,把行李里用不上的那些衣衫都收拾出来,给果儿送去。”

容畦嗯了一声就从后面把嫣然抱住,嫣然感到丈夫那热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脖子上,用手托着他的头:“都和你说过,我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你还想着原先的事?”

“总是不一样!”容畦的声音有些闷,嫣然拍拍他:“有什么不一样,这个结,我都不在意了,你还在意什么呢?等以后,说开了,你愿意继续和他来往就来往,不愿意了,不理就是。何必总迈不过去。”

容畦认真地看着妻子:“真的?”嫣然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