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笑了:“经了这许多事,我若再不通事理,那成个什么人了?”
嫣然点头:“能得这一句,纵然辛苦些,也够了!”
“三嫂,谢谢你!”容玉致在短暂沉默后看着嫣然的眼,十分诚恳地说。
“说什么谢呢?我们是一家子。谢来谢去岂不生分了?再说句你不大爱听的话,你好了,这对我,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一家子,此刻的容玉致才真切感觉到这三个字的分量。一家子就该如此,彼此扶持,彼此依靠,而不是想着什么配不配的,能做一家子,就是缘分。
林小姐来过后不久,林府那边又遣苏大娘来接容玉致过去。见到女儿,林夫人细细地看着容玉致的神色,过了会儿才道:“那日素儿回来,和我说了很多。我很欣慰!”
“人都是该长大的。娘,我不能长陪你身边了!”容玉致的话让林夫人心中悲伤又来,但林夫人强压下去,伸手摸摸女儿的发:“我晓得,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有自己的主见。等你定了亲事,定要告诉我!”
“我会的,娘,我会的!”容玉致偎依在林夫人怀里,眼角有泪滑过,林夫人眼里的泪也滴落,那是欢喜的泪,不再是含有悲苦的泪。
此后的日子就过的平淡悠然。容玉致每隔几日就去林府一趟,陪林夫人说说话,和林小姐讨论一些事情。姐妹之间,虽不能像那从小在一起的姐妹一样亲密,可比起原先那种刻意制造出来的亲切,又自然很多。
在外人瞧来,林大人就是容家最大的依仗,就算是周家心里不服气,也没有再想别的法子。嫣然生下女儿那日,正是容畦第二间香料铺子开张之日。欢喜中的容畦给女儿起名为馨,愿她这个宁馨儿,能快乐成长。
又是一年过年,虽孝服没满,但容老爷已过了小祥,偶尔吃点酒肉也没人会多说。容大爷夫妻也过来容畦这边过年,根哥儿已经是能满地走跑,在那转悠个不停。
容四爷瞧着根哥儿,笑着对身边的秦氏道:“你说,我们第二个,生个这样的小子也好!”
这一句让嫣然惊讶抬头:“四婶婶又有了?”
秦氏的脸不由微微一红:“今早有些不舒服,这大过年的,也不能去请人,他啊,就是个急性子!”正在和容五太太说话的裘氏听到就笑:“这要真有了,连上我们家那个,那就是双喜临门!”
容大爷还是没拗过妻子,七月的时候裘氏挑了一个村里的身材茁壮的十七岁少女,容大爷也就纳了。到了十月,那丫头就喜酸嗜甜,寻来医生一瞧,说是有了。容大爷欢喜是不用说的,裘氏更为高兴,在菩萨面前许下愿,若这一胎生下是个儿子,就为菩萨塑金身。
此刻裘氏欢喜无限说出这句话,虽裘氏没明说,但秦氏是明白容大爷这借瓮造酒的法的。不由微微有些尴尬。嫣然已经笑道:“我啊,也不指望别的,就愿日子都这样平平静静,再不生枝节!”
裘氏在席上短暂沉默后,也明白自己说错了哪句话,因此也忙笑着道:“三婶婶这话说的是,这日子,最难就是平静!”容五太太也点头:“哎,要说起来,这样平静日子,还全托了叔叔的福。只可惜叔叔没福气,没个儿子!”
“叔叔虽没儿子,可说起来,不管是大哥三哥,甚至我也好,待叔叔的心,也和亲生子差不多。这就叫,人不患无子,只患无教!”容四爷的话听的容五太太笑了:“哎,我说不过你!”
容玉致听到容四爷这话,心里的那丝悲伤这才消失,嫣然伸手握一下容玉致的手,容玉致对嫣然浅浅一笑。席上重又和原先一样,欢喜说笑。
过了年,京城来了消息,曾太夫人在正月初七过世,对这位老人,嫣然是敬意大于惧意,换上素服摆了祭桌,对京城方向哭拜祭奠。郑三叔也一样做了祭奠,郑三婶等祭完了才对郑三